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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计较,便向身后的一干护卫们招了招手,示意其中一人自那金光辉煌的马车里取出一个锦盒。亲手接过,一脸神秘而期待状地递给了怀中美人,笑道:
“慕爱妃着实令本王好奇,这般有趣的性子便是本王自幼阅人无数,却也从不曾见过。前些日子里见你神情抑郁,便亲手做了个小物件送你,也不知爱妃是否愿意看看本王这片宠爱之心呢?”
这厮一番柔情似水的话倒是说得婉转,慕卿裳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于是她淡定地一手接过,淡定地一手做西子捧心装,顺带翻着一双含情水眸,平日里堆着白眼整个人立时便睁着眼睛说瞎话,谄媚之情溢于言表,神情甚是‘激动’:
“王爷一片赤诚之心,妾身真是无比欣慰啊~~”
风逐轩的眼底泛起一阵得意,对慕卿裳这番明显是青天白日里瞎掰乱扯的赞美之词,竟很是受用。呵呵,看来他这王妃,爱夫之心天地可鉴,甚是贤惠啊!这般想着,全然不觉身后一众侍卫们眼里悲怜的情绪,径自屁颠屁颠甚是殷勤地伸爪搂住了慕卿裳的腰,眼里是‘噼里啪啦’一阵高压电伏狂扫,只差没特应时应景地泛起背后一片熊熊爱火附带闪亮无敌爱心泡泡,手脚并用缠了上去,惟恐这爱妃不知道他内心澎湃泛滥的请以似的。
无视风逐轩的举动,慕卿裳意兴阑珊地随手翻开了那锦盒,目光稍微扫视了一下,却突然在那瞬间,愣住了。
隔了许久,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神情满满的皆是震撼之情:
“这是……………这是王爷您,亲手做的?”
在锦盒中,平平整整地放置着一盏新糊的纸鸢。尽管只是小小一只,左右看不出是个什么来,做工也很粗糙,然而那份心意却是实实在在平稳拿放的,一只很小的,写着小裳的纸鸢,便这么映入了她的眼帘之中。
慕卿裳正惊愕着,突然似乎联想起了什么,立即毫不犹豫地自袖间扯了他一双白玉般的手出来,凝神仔细打量了许久,一股酸涩惆怅之感彼时便慢慢溢出了喉口,宛如硬生生吞了只酸梅子一样。
风逐轩含笑着轻抚她的脑袋,不出声,只是满眼宠溺地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
慕卿裳依旧握着那双手。
那双原本应该白皙如玉,凝脂般光滑的细腻十指上,此时此刻却布满了细小的伤痕。零零散散的,映衬在如雪的肌肤上,灼得人眼睛里一片血红,睁不开来。这双本该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手,这双贵为朝野之上权势崇高湘王的手,如今却为了博取她一时欢心,硬生生地让这竹片割破了凝珠润泽,笨手笨脚的,却自此,终究在她那片曾经只是充满了冰莲色的心里,飞蛾扑火般,留下了一道火热的痕迹。
那时,她便晓得了,从此以后,她必然会永远记得他。
彼时不曾明白过,纵然相守相望、曾经沧海,毕竟是要分开的。
即使很感动,即使很贴心,该要是斩断这不该有的念想时,无论隐藏得多深,终究还是会痛的。就算那痛渗入骨髓里不说出来,也是刻骨铭心的,没有淡化半分。年少时总以为那一方碧海蓝天,纵然误解,势必日久天长还是可以纾解心结、重归于好。却不知,漫漫人生总是寂寞。
那亲手刻下的痛楚与伤害,随着岁月的逐渐流逝不但不见丝毫愈合,反而被苍凉悲哀越拉越长,再不见些许能够回首的路途。都道是彼岸花开、两川殊途,曾经拉起的手即便握得再紧,那一刀一刀带着恨与泪的惆怅挥洒着割向心头,毕竟还是会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见缓解。若是最初时便不曾种下这羁绊之因,日后便不会收获那悲恸之果,就像一个圈儿,你走到了结尾,却也同时回到了开头,不曾改变。
只是那时,慕卿裳尚未经历过那狂风暴雨,她不懂。直到日后懂了,却是心如止水,便是拼尽了那焚天爱火,也断然无法荡漾起一丝波澜。
哀大莫过于心死,彼时她才晓得。
风逐轩轻轻地挽起了她的手,将那纸鸢的线尾拉入她手中,便就势抱着她站起来,笑道:
“今日咱们玩个痛快,本王也好久不曾放松身心了,一起享受享受这难得的美人春景,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哈哈哈~~”
慕卿裳还没站稳,就被风逐轩拉着手,一起带着那片纸鸢落入碧空之中,奔跑起来。
那时她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晕乎乎的,手中传来风逐轩温暖安定的体温,带着他淡雅柔和的体香,一起化作了那初春玉溪河畔之上,一道永远铭刻在她记忆之中定格的美丽风景。他们就这样如此亲密而自然地在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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