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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太平洋上空时,回转仪失灵。飞船开始“翻滚”起来——环绕着水平轴旋转。格伦熟练地操纵控制器,排除了这个现象。接着,在第二轨道上飞行时,他似乎遇到了真正的麻烦。在卡纳维拉尔角的控制盘上,出现了预示不祥的闪闪灯光。这表明,“友谊七号”的玻璃纤维防热罩松开了。要是罩子在飞船重返大气层之前脱落,格伦立即就会化成灰烬。其实最后查明,防热罩并没有出事,而是警报灯出了毛病,但这情况格伦以及地面上的指导人当时都不知道。他们进行了调整,改变重返大气层的程序,保留下飞船的制动火箭——按计划本来是要甩掉的——希望火箭上的金属板带能对防热罩的固定起一点作用。然后,他们能做的就只剩下祷告了。
格伦知道这是最危急的时刻。他依次发动了制动火箭,自己也振作精种准备万一。在他承变的压力越来越大时,“友谊七号”开始颤动起来。他气喘吁吁地说,“我觉得好象直向夏威夷飞去”。地心吸力越来越大,把他的身子往刻有体形曲线的靠椅上紧压。他在往下降落,防热罩一决块开裂,迸下越来越大的碎片。后来他说:“你可以看见燃烧着的大块破片发出的火焰和炽光。”但在当时他不可能向地面观众解说,因为无线电联系己经中断。这是可以估计到的;他正处在重返大气层的微妙阶段。联系中断了七分十五秒。联系恢复时,人们听到他在嚷嚷“刚才可真象个火球!”下午2点43分,冒着火焰的飞船溅落在大西洋面上,立即被笼罩在吱吱作响的水蒸气浓雾中。3点零1分,“诺亚”号航空母舰将格伦打捞上来。舰上的服务员递给他一杯冰茶。格伦说,“那里边可真热得很。”
等待着他的是英雄崇拜。他在航空母舰甲板上的脚印被用白漆勾下,准备送往史密森学会去展览。摄影记者把他和妻子儿女重逢时眼里含着泪花的情景拍了下来,连他擦过眼泪的手帕也被专门放在一边,以便保存。在他回答新闻界的问题时,记者们注意到,在谈到他自己和“友谊七号”时,他常常说“我们”——就象三十五年前林白在巴黎的布尔歇机场降落时一样。副总统约翰逊在那里迎接他。约翰逊说,“在我的家乡,我们得说你可真是一裸拔尖儿的棉花。起飞时你非常紧张吗?”格伦回答说那总不免吧。约翰逊说,“你大概比任何人都更靠近上帝了。”
在卡纳维拉尔角,有一条横幅上写着:“欢迎回到地球上来”。总统刚从棕榈滩坐飞机赶来,现在由总统来欢迎他了。这里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格伦想把一顶安全帽戴在肯尼迪头上,可是没能给戴上——肯尼迪曾看到过一张卡尔文·柯立芝总统戴着印地安人头饰的照片,发誓自己决不戴滑稽帽子让人拍照。接着,美国这第一位宇航员就前往国会两院联席会去发表演说。约翰逊告诉他,“通常,这是只有国家元首才能享受到的荣誉,但在目前这个场合,是全国人民推举了你。”随后,纽约举行了盛大庆祝游行,突出地向格伦以及其他六位最初挑出的宇航员和一批大名鼎鼎的科学家致敬。这次游行后,格伦又飞往国外,到其它各洲去访问,向美国的盟国和不结盟国家的人民宣传,表示自由社会是能够取得真正伟大的成就的。《时代》周刊评论说:“就国家威望而言,格伦这次飞行不折不扣地恢复了美国在空间竞赛中的地位,并且使美国和整个自由世界的身价得到极大而又迫切需要的提高。”
“这是一个新的海洋,”肯尼迪说,“我认为美国一定得在这个海洋上航行。”在卡纳维拉尔角,美国的火箭专家们又鼓起了信心,都在热烈谈论着要在1964年发射能载两个人的飞船;用巨型固体燃料推动器,把更大的有效载荷送离地球;而目的在于把三个人送上月球并把他们回收的“阿波罗计划”,也许1968年就能实现。对空间旅行的强烈兴趣,形成全国范围的热潮。这成了那年在西雅图举办的“二十一世纪博览会”的主题。“轨道”成为麦迪逊大道的普通用语,既当名词又当动词。小男孩发射用水力推动的玩具卫星,落在树上,就象过去的风筝一样。对阿特拉斯火箭的成功发挥过重要作用的沃纳·冯·布朗【纳粹德国的导弹专家,1955年入美籍,为美国空间飞行的负责人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希特勒曾用他发明的飞弹袭击伦敦。——译者】成为举国知名的人物。(莫特·萨赫尔在谈到他的早年时说,“他本来是以星球为目标的,可常常打到伦敦”)。不同政治态度的欧洲人都大为叹服,甚至连绝不亲美的巴勃罗·毕加索在谈起格伦时也说:“我为他感到自豪,就象是我自己的兄弟一样。”随后,谁都开始发射起卫星来了——比如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就发射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