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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倒多,依你之意,这枭雄又是谁?”
桑香却正经道:“你总是这样云淡风轻,你可晓得那东厢外埋了火药,若不是昨夜朱大小姐气势凌人,强要住进去,你我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齐晏并不惊诧,道:“你还是晓得了?”他一霎脸色沉沉,冷声道:“若非她如此,我又何必对朱家手下留情?”
桑香轻轻一挑眉,道:“你早就晓得?”
齐晏从容道:“在天定河上,朱大小姐的心腹随从无端端骑马来抢铁如意的人头,已有示警之意。”
桑香默默思量,此时魏冉已被阮娘拉着回来了,他却是为桑香煮着伤寒药煮得满脸灰头土面,正见着她立在这山房,道:“你怎么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又跑来这山房作什么?”
说着魏冉又怒目看着齐晏,道:“你这人也太无情了,我把我老婆都让给你了,你却不晓得爱惜!只晓得支使她!”
魏冉说话总是这般胡搅蛮缠,齐晏念在他是好心,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拣了个面具,在眉心处,指尖运力,戳出个小小的窟窿洞来,这才丢到他怀中,道:“晚上戴着面具去看焰火,别到处乱跑。”
桑香晓得齐晏为看顾武功尚且薄弱的魏冉,是而才给他的面具作了标记,魏冉却不喜齐晏凡事颐指气使,道:“你绑着我手脚了?我个大活人,爱逛哪逛哪!听闻今夜有个冷姑娘要作巫舞,那几十个猎户还有各色斗戏,我倒想同他们比试拳脚!”
阮娘却道:“那些个猎户没一个省油的灯,我劝你不要不自量力!”
桑香亦来劝他道:“你跟我坐一块看看焰火岂不舒心?何必要讨一身的伤?”
魏冉一向吃软不吃硬,更何况有桑香好言款语,这才略有服帖,自个拾台阶下道:“我怕你坐河边看焰火风寒加重,我堂堂七尺男儿,正好给你挡挡风,比试一事就先放下了。”
魏冉这般稚气,众人都不理会他了,由他自说自话,不多时,薄娘子亦寻了宋昭来,宋捕头看魏冉的人大半聚在此处,知事关重大,道:“听闻三公子有要事相商,不知所为何事?”
齐晏却不说要紧事,只道:“听闻今夜焰火绚丽多姿,你我曾有几面之缘,不如同坐一处观赏?”
宋昭倒不晓得这齐三公子特意请他过来,只为今夜同在一处赏焰火,他虽晓得事有蹊跷,但仍是应道:“恭敬不如从命。”
齐晏道:“既如此,入夜还早,不如请宋公子在此处山房,听听松风飞瀑,手谈一局,何如?”
宋昭看一眼齐晏身畔桑香,她已去香几处点起一炉好香来,另于几架上取下棋盘来,他却之不恭,这才从容入座来,与齐晏会上一局。
棋盘上才往来布了几个棋子,齐晏忽而执棋子道:“棋有阴阳,即便是自己布下的棋子,亦难辨敌友,一瞬流转来,敌化为友,友化为敌,不知宋公子以为如何?”
桑香默默旁观,魏冉最爱看人下棋,亦端了个杌凳凑上前,阮娘并薄娘子却在那弄红绳香粉,宋昭晓得此二人的杀人利器正是他俩手上不见厉害的东西,却淡然道:“是敌是友且不论,我宋昭却不愿做别人手上的棋子。”
“是么?”齐晏落下一子,道:“那敢问宋捕头是如何来到虞园中的?”
宋昭坦然道:“应朱前辈之邀前来查案。”
“案子查得如何了?”齐晏淡淡问道。
宋昭从实道:“我寻过李顺问话,李小莲、李小虎之死都是李代桃僵,凶手本欲是杀朱二小姐的,却错伤了旁人。”
齐晏听了,另起话头道:“宋捕头听了朱二小姐抚琴,以为如何?”
宋昭自谦道:“我并非知音人,但听得出朱二小姐琴音高妙,淡薄悠远,想必是此处虞园远离尘世,才有了她这样的心怀。”
齐晏淡然一笑,道:“难道宋捕头并未听出弦外之音?”
“齐三公子的意思是?”宋昭将落棋子,略带凝思,齐晏道:
“朱二小姐身边两人皆为她送命,她非但没有伤怀内疚之意,却仍是心如止水,琴从心声,弦音清淡,若非看破红尘的世外高人,谁有此等从容?更何况朱二小姐不过是个有喜有怒的寻常人而已,今日朱大小姐坏她竹林时,她亦免不了怨忿不平。”
宋昭凝眉更重,沉思良久,一霎松下眉头,似有所悟,落棋子时道:“原来如此。”
不言自明,二人往来下棋直到傍晚时分,魏冉一路瞧着这二人棋力,比村口那群糟老头子还要厉害几分,一时隐隐叹服,再听得他俩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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