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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电脑,把u盘插上去,最前面一份资料就是还原酒店当天晚上发生的事,给他下药的人、给纪深下药的人以及指使他们这样做的人,都查得清清楚楚;监控也拍下了纪深被送进房间时的情况,当时纪深明显是昏迷的。
郑厉虽然早就猜到是这样,真正看到证据时还是怒气翻腾。
白景河不是说很疼纪深吗?
所谓的疼爱,就是在纪深被人迷/奸之后,让纪深去承认那是他的错?
就因为纪深听话,就因为纪深是个男的,遇到这种事就无关要紧吗?
郑厉握紧拳。
他其实也没指责他们。
他也是在没查过真相时就给纪深定了罪,强迫纪深和他开始一段并不平等的关系。
要不是他妈妈醒来了,他可能会一直用最恶劣的态度对待纪深。
他想要纪深,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纪深吸引,一次次地对纪深恶言相向,要纪深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纪深也就一直乖乖记住自己的“身份”。
纪深想离开他。
为了离开他,纪深连拍下那种录像威胁他妈妈的事都做了出来。
他也是纪深想远离的人之一。
郑厉停顿了许久,才点开另一个文件夹。
那里面是一些曾经在白家工作过的人、曾经和纪深当过同学的人回忆的事,有些甚至还配有照片。
郑厉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感觉每一页都让他怒气翻涌,他一点都不想再往下看,却自虐般一页一页往下翻。
最后郑厉啪地把电脑合上。
他想杀了白媛媛和白翔宇。
最好连白景河也不放过。
他们时不时把纪深关在狭窄黑暗的房间里一整天,他们逼走纪深所有朋友让纪深一直孤立无援地长大。他们在人前表现得非常关爱纪深,人后却让他不许随便在家里露脸,每次纪深一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怪不得他第一次看到纪深时,纪深会因为他的询问慌忙跑走。
白景河简直瞎了眼,还和别人说他们姐弟三个好得和亲姐弟一样。
可见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纪深。
纪深在白家就是这样长大的。
所以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会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他没有错。
从来没有人和他说,哪怕是亲生父母也没有权利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纪深并不知道郑厉在做什么, 他下课后正准备回去, 却在校门口看到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竟是那天在警局见过的陆队。
陆队仍是叼着根棒棒糖,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 浑身上下跟没骨头似的倚在车旁。见纪深出来了,他朝纪深招招手, 示意纪深过来。
纪深走过去,礼貌地问:“有什么事吗?”
陆队看了眼人来人往的校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介意上车聊吗?”
纪深想了想,点点头,他能感觉出陆队对自己没有恶意。他坐上陆队的车, 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说自己有点事,一会自己回去。
陆队开到一处人少些的林荫道上,把车停了下来, 转头打量了纪深一会, 才说:“那天我觉得你挺眼熟的,回去查了我爸的档案。”他给纪深解释,“我爸也是干这行的,接手过不少重案大案,现在退居二线了, 他有遇到什么案子都整理出来归档的习惯。”
纪深眉头一跳。
陆队说:“我拿你的照片问了我爸, 他和我说起当年他去海湾出差遇到的一桩自杀案。”
纪深手微微攥紧,指节有些发白。
陆队并不擅长照顾别人的情绪, 只能尽量把话快一些说完:“我以前也翻到过,并没有太上心。看到夹在里面的照片之后,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觉得眼熟,你和你妈长得很像。你们的长相很出众,一百万人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个比得上你们的,看过一眼就不会忘,只是因为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所以我一时没对上号。”
纪深说:“您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吗?”他觉得陆队不会闲到来找他说“你和你死去的妈妈长得很像”。
陆队注视着纪深泛白的脸色,知道当初父母自杀对一个七岁的小孩带来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抹去的。干这行就是这样,会看到不少别人的悲欢生死,不时还得当那个戳人痛处的人。
陆队缓缓开口:“我想办法查了查,虽然已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