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裁挥幸路���
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让赵不问连夜下山一趟,谢流芳又开口道:“我那还有一身去年的旧学服,如何合身,你先穿着。”
“那太好了!”赵珩不自觉地高兴起来,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谢流芳会帮自己这么多的。
谢流芳不看他,径自往自己屋里走:“还不知道合不合身。”
赵珩是第一次踏入谢流芳的房间,实际与在窗外看到的无异。房里摆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其中以茶花居多。深夜里,整个房间混杂着各种清淡的香味,但香味之间又不抵触,汇成一股优雅的甜香。
谢流芳让赵珩把沾了墨汁的衣服脱掉,又端过房里的水盆让他擦洗。
赵珩使劲搓洗脸部,但墨汁一沾水,更是迅速化开,尤其是头发上的墨液,混着发丝都凝干成了块。
谢流芳见了,又默不作声地从屏风后面拖出浴桶,再到院里去打了几桶水。
“就着洗一下。”
赵珩擦了擦眼前的墨水,看到面前的浴桶,不免奇道:“怎么你房里还有浴桶?”
谢流芳拿出干净的月白色学服放在一边,又去椅子底下抱起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淡淡道:“浴堂三四天才开一回,耐不住。”
赵珩了然,以谢流芳的姿容,一定比自己还爱干净。便褪了衣裳便抬脚跨进浴桶。
冰凉的井水刚触到脚底,赵珩立马“嘶”地呼了一声,哪怕是三伏天暑期最重的时候,一下子落在深井水里,也得打个激灵。
谢流芳就坐在侧旁不远处,抬头正看到赵珩□地站在桶里,下意识地避开视线。漂亮的侧脸有大半都藏在披散的长发里,这会儿轻微泛起一些粉红色,依旧显得静谧安然。
反倒是赵珩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横竖他小王爷从小到大,沐浴都是有人伺候的,旁边总站着那么五六个人,也是被人看惯了,没人看反而不舒服。
等适应了凉水,赵珩在放心地坐到桶里,然后探头去看,才发现谢流芳怀里抱着的实际是那只他经常抱着玩的兔子。
不禁笑道:“你倒有趣味,不但养花草,还养兔子。”
谢流芳没有理他,温柔地摸了摸怀里的白兔。赵珩便又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一室寂静,井水冰凉,赵珩忽然觉得单独和谢流芳呆在一起原来会如此冷清。
他把头埋进水里,随便揉了揉头发,一盆清水慢慢渲染成了墨色。赵珩睁着眼看水色变化,心想如果渲染水色是如此轻易又迅速的事情,那感染人心又要多久?
像谢流芳那样万年冰封一样的人,是不是也有能对人吐露心事的时候?
等赵珩从浴桶里出来,已是一盏茶之后了。冰凉的井水泡得他浑身舒畅,待换上干净衣服,正要道谢,忽然感觉腰间少了什么东西——惠亲王府的玉牌。
往常沐浴的时候,那东西都是下人收着,在天熹书院的浴堂里沐浴,也有个储物匣子可以安放。这会儿在谢流芳的房间里,只是随手一放,却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他在桌面上扫视了一圈,又在换下来的衣服里摸一遍,居然没有。难道是掉在池塘边了?
“你是不是找这个?”
赵珩一回头,正看到谢流芳提着几缕金线捻成的流苏,流苏下面正坠者着那块半掌大小的白玉腰牌。
赵珩心中有些忐忑,一般人自然不认得那腰牌上的图腾,但谢家是御座亲封的“皇商”,也是在皇宫里走动过的,谢流芳会不会识破他的身份,他还真拿不准。
赵珩心中忐忑,但面上却假装豁然一笑,接过玉牌道:“对,就是这个,原来是你拿着。”
谢流芳还是淡淡地看着他,一副难以捉摸的样子。
赵珩硬着头皮道:“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玉牌,弄丢了我爹恐怕都不让我进家门了。”
这话不假,惠亲王府的玉牌只有嫡传子孙才有,要是弄丢了,不止王爷,就连向来宠着他的皇太后和若华公主都要给他一顿好骂。
“你家原是做什么的?怎么会变成司家的伴读?”
赵珩不想谢流芳会突然这么一问,只能胡诌:“我家原来也是做买卖的,主要在京城。后来家里……我娘临走时嘱咐我来临安投靠远房亲戚,也就是司家。”
皇家忌讳,赵珩实在说不出“家道中落””父母双亡“这种话。
没想谢流芳听到这句话,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虽然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话语明显多了起来,他道:“想你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