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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你只是个经纪人。实际上,对他来说我也不可怕,对吧?他付得起那个钱。”
“小姑娘,我喜欢你的干练。我再说一遍,你不去一家跨国公司做副总裁助理真是屈了材了。”
“谢谢你的赏识,我觉得这行才最适合我。”
是时候给她施加压力了。不能再这么平铺直叙地推进下去,所有类别的艺术作品都需要节奏感或者旋律美,不是吗?我突然把声音放大了一百分贝,并把音调抬高了八度:
“你他妈的给我去死!你他妈的比婊子还贱!你他妈的最好给我滚蛋!能滚多远就他妈的给我滚多远!”
她显然猝不及防,电话里寂静了很长时间。我无从知道她是不是吓坏了,但我至少知道她惊讶万分。我估计,使她害怕的不仅仅是我的声音——我的声音的确像爆炸一样突然变换了音量和语速,并且以四个“他妈的”构成了气势恢宏的排比——这些还不很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习惯了我温文尔雅、幽默风趣的长者形象,现在我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渣。
她没有说话。这种静默持续了足足有十秒以上,甚至更长的时间。那时我的确也很激动。我必须真正地激动起来,否则就无法将更饱满的愤怒情绪感染给对方。那段时间很漫长,它已经变成了“子弹时间”,而不再是客观的物理时间。
她还是没有说话。这时我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的节奏与音量:“宝贝儿,刚才叔叔有些激动,我并不常常发火的……”
又是一阵沉默。我相信她并没有被吓死,因为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乐观地估计,这一次温柔的叔叔形象又会令她猝不及防。这突然的温柔,一定使我变成了《沉默的羔羊》里的汉尼拔。我相信这一次更具有震憾效果。
电话挂死了,我的手机里响起“嘟嘟嘟”的空号音。 。。
第三章 我们就这样一直听音乐,听唰唰的雨声(6)
在最冷的那种天气里踢上一场球,真是令人神往。呵气成冰,然后你一脚射门,球进了,你摸摸头发,汗水都结成了冰碴儿,这种感觉让人舒服。
我和一帮聋哑人被分在一队,他们都穿着整齐划一的蓝色切尔西队队服,由于我的衣服是白色的,便套上他们扔过来的蓝马夹。这是我第一次成为聋哑人的队友。足球语言固然是相通的,但问题在于他们听不到你的喊叫。足球场上不能仅仅用脚来交流。你如果塞上耳朵踢一场默片时代的足球比赛就会理解这一点,你可能喊破了嗓子也无法与你的队友交流,他可能只会带球奔跑,而不知要把球传给视野以外位置更好的你。
不过,我很快成了这支聋哑切尔西队的中场核心,策划了两次助攻和两粒入球。
比赛结束后,我和他们一一击掌庆贺胜利,对方有几个人也走过来,拍拍他们的肩膀,向他们翘起大拇指。足球场上男人的举止常常令人激动。这帮残疾人踢得不赖,能踢成这样,无疑要付出比我们健全人多好几倍的努力。
晚上回到家里,我冲完澡,吃了点东西,喝着热热的咖啡,享受着这种剧烈运动之后的美妙放松。过了一会儿,开始看真正的切尔西队踢球。切尔西输了。这个赛季应该不会属于他们,而是属于曼联。好笑的是,有一次德罗巴射门的时候,我的右腿不由自主地发力,居然抽筋了。我坐在沙发上,忍受着类似子弹穿越肌肉的那种痛苦,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块扭曲的肉筋硬给扳过来。
这时已接近凌晨,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杨先生?你好,没打扰你的房事吧?”
“这个###好像没什么教养。”我说。
“哦?杨先生,对不起,不过我觉得最有教养的说法应该就是‘房事’了。你说,除了这个还有更好的词吗?比如‘床上运动’?这有点调侃了,OK?”
“我和你妈在床上运动呢。”
尽管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狠角色来了,真正的汉尼拔来了。
“杨先生,你吓坏了我的员工,要说生气的话,还没轮到你。”
“有事直说,没事请闭上你的屁眼。”
“OK,OK,朋友,你够硬。我们必须见面谈谈。我相信你不会临阵脱逃的,OK?”
“我只害怕两种东西,人渣,”我笑了一下,“我只怕雷电和鬼魂。”
“那就对了嘛。放心兄弟,我既不会打个雷劈了你,我也不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勒你的脖子,我们谈谈只是为了解决问题。我们要的只是钱,没有别的。周湘,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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