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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凌靖仇有些吃惊,莫芋道,“这些年全靠这小鬼照顾我。他既然夸海口说下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说完还不忘揶揄一下莫篱,“唉,小神医,平时没见你看医书啊,跟谁学的?”
“李大夫啊!”莫篱道,“平日里我又没处玩,有时候串门串过去他便教我些简单的医术,说我俩日子不好过,真要生病了也病不起,不如学点预防知识,胜过到时候病了,买不起药苦哈哈!”
他说的一副无所谓的态势,莫芋听了心酸不已,篱儿跟他果然是吃苦不少,凌靖仇皱眉问道,“怎么,这些年日子过得很清苦么?”
“还好。”
“真的?”
“真的。”
***
几人回到客栈,赶忙张罗起来,莫篱全权负责煎药,莫芋给无咎换衣服,凌靖仇还是去街上碰运气,大夫有一个最好。
“来,无咎,换衣服了。”
小无咎烧得脸发红,但衣服脱下来又冷,他抱紧莫芋不放手,“舅舅,冷……”
莫芋将孩子整个裹到被子里,团团包住,只露出一双小眼睛,扑闪扑闪晶晶亮的。莫芋想起小时候跟莫芜玩过同样的游戏,弟弟冬天怕冷起不来床,就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露一双眼睛笑嘻嘻看着他。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莫芋心里叹气,但脸上还是带着笑,“来,无咎,穿衣服喽。”
他让无咎窝在自己怀里,将孩子夹在自己与被子之间,无咎有些开心道,“好舒服哦,舅舅你可不可以一直抱着我。”
他窝在莫芋怀里,脸上的笑容惬意舒展开,叫莫芋看了心酸,这孩子乖巧可怜,同莫芜的性子一模一样。只是莫芜小时候万般宠爱,而这孩子出生便没了娘,童年的时光里一天也没有享受过母亲的爱昵,凌靖仇日理万机,不会有太多时间陪他,所以他才会回头跟莫芋说,“舅舅你真好,你要是我娘亲就好了。”
他想起莫芜生前种种好,眼下孩子一番话叫他差点掉下泪来。
“来,无咎,伸胳膊……小胳膊伸出来……来,身子起来一下下哦,我们系上小扣子,小扣子在哪里呢?小……”莫芋呐呐间突然刹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他愣在那里,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不可能的,无咎幼嫩的肩背上,有五颗小小的红点,凑在一起如同鲜活的梅花一样,栩栩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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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
“娘,药煎好了。”莫篱推门而入,他娘靠在床边,愣愣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莫篱伸手在他眼前打晃儿,莫芋这才反应过来。
“娘你怎么了啦?”他娘脸色不太好,眼睛微微红肿,“你哭了?”
床上的无咎早已睡着,莫篱估计这碗药八成是喂不上了,便准备端出去,“我倒回药罐里去,明儿再喝。”
“篱儿。”莫芋突然叫住他,莫篱转身,“怎么了娘?”
“过来。”
“哦。”莫篱巴巴走了过去,只见莫芋捧住他的脸,定定看了好久,他娘从来没有拿这种眼神看过他,像不认识一般,陌生又试探。
“篱儿?”莫芋不确定地唤了声。
“哎!”莫篱应他,“你到底怎么了?”他疑惑起来眉头微上皱,将那长开的狭长眼睛带着往上,变得有些圆。莫芋仔细看,用力看,才恍悟果真是有些像莫芜和凌靖仇,他原以为孩子不像自己,多半是像百里巽风,眼下一比较,不知道是说自己自欺欺人还是傻的可以。
“夜深了,洗了睡吧。”莫芋将眼神从他脸上撤下,吩咐道。
莫篱便乖乖爬上床,同无咎偎在一起,莫芋躺在外面,他搂着两个孩子,流了一夜的眼泪。
***
第二日天不亮四人便已动身,早早来到那处断崖前,昨日天黑看不清,今日再见时更觉得险峻巍峨,莫芋打了把伞,以免无咎被水瀑溅到,莫篱则扛了把锄头说要挖山,凌靖仇身无长物,除了那把母亲遗留下来的青冥长剑。
四人围着断壁团团转,硬是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如同莫篱所讲,此处岩质坚硬,根本就不可能埋物,如此一来,便陷入了死胡同,大家都在冥思苦想,唯有莫芋似乎不在状态,凌靖仇看他空洞的眼神,似乎从今早出发伊始起,就这样发呆好久了。
无咎摸了摸他的脸,“舅舅,你不开心么?”孩子纯真的眼神看向他,莫芋心里热得要流出泪来,我哪里是你舅舅,我是你娘啊!他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