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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不出意料,州学的学堂中还是坐满了人。罗彦走进去一看,便发现里头多了不少的生面孔。不过这段时间因为科考结束,加上自己前段时间小小的出了点风头,一时间也有外地的士子慕名前来。无非就是今天的生面孔比以往要更多一些。因此,罗彦才会有些格外注意。
根据上次的安排,今天要讲授的是礼记《大学》一篇。一如往常申明一遍今天要讲述的内容,问过有没有人要自行离去以后,罗彦就开始讲授了。
作为后世被某些人专门拿出来编成一册,作为官学必须讲授的内容,《大学》一篇对于儒家学子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是罗彦很明显是不想把程朱理学的那一套带到自己的理论中去。因此讲授之前,专门花费了不少的声望值从系统中兑换了几乎所有能兑换到的校注版。经过反复的对比和思考以后,这才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思维。
如同后世讲诗一般,罗彦没有一开始就讲授这一篇,而是把作者曾参的生平,根据现有的典籍一番论证后详细讲了一遍。只有这样,才能更为接近作者写作的最原始意思。
原本以为罗彦会讲的寡淡,谁想到一开始就是引经据典讲故事,士子们也忘了微弱的炉火无法抵御的寒冷,饶有兴致地认真听讲着。要知道引经据典进行考据,其实也是一门学问。毕竟年代久远,对于同一件事情,不同的时代和作者说的都有些出入。更不要说有些年份和事件都会相互冲突的。
讲述完了曾参的生平,罗彦这才正式讲授大学一篇:“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此句至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所言者,儒学之三纲八目也。前次讲过,纲者规范,行于一时,传之万世。每每有所更改者,无非为其大德。”
“乃至致知诚意正心明德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者,此为八目也。圣人有云,行有余力,则以学文。是解也。当知世先有德,然后以为文。而为文者,学而思之焉。以是苟日新,****新者,渐明其德,渐诚其意焉。”
接下来便是那剩下的分出来的十个小节,逐一讲解下来,居然耗费了四个时辰。饶是如此,罗彦还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毕竟自己从系统段换出来的那么多东西,就算是浓缩,也不是这么短时间就能讲完的。因此此次只不过是讲个梗概,让这些人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能够好好思考,下次还是讲授这些东西,不过就讲的更深入一些,不会像今天这么潦草。
就在罗彦说明了下次讲授的时间和内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站起来叫住了他。
“罗博士且留步,在下有几个问题不甚明了,想要向博士请教一番。”
此人嘴上虽然说着请教,但是口吻却一点也不恭敬。罗彦虽然年轻,但是这段时间不停讲经,确实是赢得了经常来听讲的士子的敬意。很多比他年龄大的,见到他也很是恭敬地要拜一声老师。哪像此人,来听过讲学,还这般无状。很明显要么不同意罗彦讲述的内容,要么就是压根没有在听。
一时间诸多的士子怒目而视,却发现此人身边还站起来了不下十人。这是什么情况?就在士子们纳闷的时候,只见罗彦微微一下,将侧过的身子转回来,道一声:“好啊。”
见罗彦这般,好些人心里也是一阵喝彩。不论对方是什么样子,罗彦不理会对方的无礼,也不见生气。这般淡然惹得在场的士子一阵暗暗喝彩。看看人家,也才弱冠之龄,就有这等气度。难怪有人会说,罗彦只要这次文风改革的事情没有彻底被打倒,他迟早会成为一代大儒。
此人也发现这么一对比,自己落了下乘。不过事已至此,也无法悔改,只能继续这般说道:“前些时日听闻博士所说的诗风改革,某思量之下,多有不解之处。然书信数封,不见博士回信。一时急切,便想着亲自来看看。倒是请博士原谅我这不请自来之罪。”
这话说的好生阴险。无非就是在指责罗彦不回信,而且有些小肚鸡肠。
罗彦哪里会上这种恶当,向此人一拱手,问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君言有书信数封,我倒是可以回忆一番,看看阁下到底说的是什么。”这不是罗彦吹牛,他确实记得这段时间每天那么多信件的内容。尤其是那些以反驳为目的的,这些不仅要能找到反驳的点,也要通过他们找到自己的不足,因此罗彦更是熟悉一些。
此人底气十足,说道:“在下并州邵伟志。”
这句话一说出来,倒是让人觉得他确实有些自傲的本钱。无他,此人便是今科进士甲等之一。看他如今的行程,想来也是通过了吏部的铨选,正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