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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孜谦定定的望着她,突然伸过去另外一双手,拇指用力的擦了擦她的眼睛下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又有些木讷的说:“别哭。”
他应该是想安慰她的,殊不知这般的隋孜谦更令徐念念绝望。她才下决定离开他,为此甚至自我麻痹演出了一场失忆的戏码,就为了可以有尊严的面对他,就为了给爱留下一条生路,彼此放过!
现在呢……
这一切都毁在了他的手里。
他是想逼死她吗?
泪如雨下,隋孜谦心疼的不成。他揽住了她的腰,拼命往自个怀里按着,仿若如此,就可以让她颤抖的双肩柔软下来。
他抿着唇,道:“你是冷吗?”
为何一直发抖,为何要哭。
隋孜谦听着她蚊子似的默默哭声,感觉心都快碎了。心底那处完好无损的壁垒彻底坍塌,他比她还受不住,低下头下巴抵着她趴在怀里的后脑,轻声道:“对不起。应该道歉的是我。”
徐念念一怔,更觉得委屈了。
隋孜谦着急死了,为什么她还哭,到底怎么就可以不哭了。她眼底的泪好像刀子,磨的他身上疼,那一声声抽泣,比那千军万马还令他难熬。
他又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什么怪病,竟是这般折腾人。
徐念念哭了好久,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哽咽道:“隋孜谦,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我们都不受这情字所扰,我求求你了……”
隋孜谦摇头,索性不去看她的眼睛,说:“对不起。”他只知道放了她他会很难过,所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他昨晚想的清楚,徐念念若是失忆那才是好呢,也给了彼此重新开始的理由。
若是徐念念知道自个弄巧成拙,怕是撞南墙的心思都有了。她不害怕隋孜谦绝情,而是怕他磨的她难受,他是她的劫难,她受够了这些年的单相思。
宁可寻个不爱的人白头到老,相敬如宾,却在不想为谁动情半分!
她曾经有多么的义无反顾,现如今就有多么的胆小如鼠。这半年来的鬼日子,那仿若被人天天掰开身体撕了一遍又一遍的疼,什么贵女的尊严,她摔的太惨,看着别人当面讽刺自个却要坚强的微笑,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如若不爱,哪来情伤?
看着她趴在自个身上哭泣,隋孜谦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她的腰身又柔又暖和,暖和的他有些不愿意放开这双手。尤其是她一改画风总是说要离开他,好像那指缝间的沙子,他攥不住,是不是就流了下去。
隋孜谦半闭着眼睛,索性不愿意去听见什么。
徐念念发泄完了,以为他闭目养神呢,就急忙抽出身子,往后缩了缩,靠在马车后部的垫子上。隋孜谦本能抓住什么,手心里留下几根青丝。他撵着她的发丝,心里很不是滋味。
徐念念头发松散的披在肩膀处,她侧过头,柔和的面容多半被绸缎似的黑发半遮盖住了,隐约可以感受到那双长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语。
过了会,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说是到了。
她决定无视隋孜谦下车,却被他拦住。
“你又想干什么!”
☆、第24章
徐念念真快发疯,当初嫌弃她的人是他,如今忽的温柔起来的人还是他!若是她应下这份温柔,贪婪起来,会不会等到哪一日,他变成曾经的他,亲手将她从高空扔下,眼看着她粉身碎骨?
这样的日子真的没意思!
隋孜谦垂下眼眸,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扳指,慢慢的说:“何时回京?”
徐念念愣了一下,才猛的意识到还有回京这么一说。她尚是襄阳侯府上的夫人呢,别院的自由,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悠闲美梦。终归要醒来面对现实……
她渐渐冷静下来,于是低垂着眉眼,道:“再许我在这里静养几日成吗?”
隋孜谦心里自是不愿意的,他想带她回京城,然后……置于然后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可是既然心里在乎,便想将人置于眼前守着才踏实。
他从未有过这般悬着的心,哪里都是揪着的,鼻子一直被人牵着走。他不喜欢,也不习惯。
徐念念咬着下唇,想起上次大哥临行前曾说父亲生辰快到了,因为圣人病着,不易大办,争取寻个由头来乡踏秋,届时全家人吃了团圆饭。
她怎么也要熬到见到父亲再说吧?
徐念念眼圈通红,可怜的盯着隋孜谦,那眼底的控诉刺的隋孜谦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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