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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卡列宁微微拧眉,“似乎是一种指责,指责我平日里沉浸于工作。”
安娜笑了一下,“别放在心上,亚历克塞,我知晓你是怎么样的人,不打算让你改变什么,就如同你不要求我多做改变一下,彼此尊重,这样就好。”
卡列宁听了,略微沉思了一下。
他们应安娜的要求,在河边一张木椅上坐下来。
卡列宁观察着妻子的神色,见她确实是愉悦的才放下心来。
“安娜。”
“怎么了?”
安娜拢了拢头发,一双黑眼睛里满是专注的神情。
“是的,不对劲的就是这里。”卡列宁突然想透了这一点。
若说以往安娜对他的专注是有着疏离和讨好的成分在里面,那现在她就有些过分专注了,就像是,把她自己个人的情感给维系到他一个人的身上了,那并非卡列宁所想要的。
“你,有些不对劲。”卡列宁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直接说道。他总认为,夫妻之间坦诚是十分重要的。源于人类复杂多变的语言艺术,还有人本能的伪装感,不必要的误会很多都源于不够坦诚。在政治上也许这杯称之为策略,但在夫妻相处之中,卡列宁并不愿意这样。
“我,不对劲?”安娜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她的这个行为坐实了卡列宁的猜测。
卡列宁用一种平静而直白地语气说。
“你在迁就我,任何事情,安娜,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以及,诚实地来说,我不愿意你这样做。”
“我不明白了,亚历克塞。总的来说,任何做丈夫的人都想要一个温顺听话的妻子,我关心你,迁就你,你反而不高兴了?”
“做丈夫的愚蠢才会要一个事事迁就他的妻子,那与木偶没有分别。”卡列宁严肃地说。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需要木偶。我以为我们之前的谈话是有效的。”
安娜缓慢地放下手,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是真的不明白。”
卡列宁脸上严肃的表情放软了,他低声说:“若你有任何不明白的,我会乐意倾听,并想办法让你明白。”
“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亚历克塞。”安娜开口说道,略微还带着一点烦躁,与早上她轻松自在的样子完全相反。
尽管安娜的表情表现出烦躁和不解,但对于卡列宁而言,确实一个好的讯息。
“请说下去,安娜,我们总得把问题说出来才能解决它。”
安娜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看了一眼卡列宁,而男人的神情始终坦荡,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她才说:“我们是夫妻,这早已是事实,但前些时候,无论是你还是我,似乎都在认真地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是的,没错。”
卡列宁的表情似乎是一种宽容的鼓励的神情,所以安娜感觉可以继续说下去。
“我们结婚有八年了,但现在这种关系变了,我是指,不管是你对我,还是我对你,都有着非理性的要求感,这是超出我们计划的。”
“关于这一点,我是同意的,但我还得告诉你,我是指,完全真诚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我愿意接受你对我有所要求,以及,我希望我若对你有所不够理智的要求,你不会对此感到厌烦或者不可思议。”卡列宁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言少见的含糊了一下,似乎他正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有些羞耻,却依旧这么说了。
卡列宁那种不自然的神情似乎真的鼓励了安娜,又或者是,就因为知晓了对方并非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所以她自己反而平静了一些。
但问题依旧存在。
安娜从没谈过恋爱,更何况是这种先婚后恋的模式。
她生活的环境决定了她对除了自己的人以外极端的不信任,她也许稍显聪明,又足够冷静,可遇到这种事儿,她没有人倾诉,心中藏有想法和恐惧只能自己消化,所以免不了又回到了那种模式。
与先前纯粹的角色扮演不同,她对卡列宁的确是藏着一分感情的,可这感情若是宣泄出来,又免不了把她自己置身于一个太过不安全的位置,她的本能紧紧地拉扯着她,不让她那样做。
万幸的是卡列宁就如同他所说的,并非那种愚蠢的丈夫。
他想要一个结果,他的妻子给了他这个结果,而他通过体验以及希望互动却发现这结果未免藏有太多水分,所谓的真心部分被对方紧紧包裹起来。就像是外表完美到实际还是空洞的次货。
卡列宁在某些程度上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