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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打扰母后休息。
最后嫔妃们也要拜见皇后,这事萧慎就无需陪同前往了。他挥手唤来一个谢太后身边的宫女,“让母后好好养病。”
那宫女低声应了,又轻声交代了些谢太后的细微之处,“太后近日睡得不甚安稳。”他淡淡勾唇,回转北宸宫。
谢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又在病中,撑着一口气坐那半天早已疲惫不堪。过会儿碧瑶煎了药来服侍她服下,就昏昏欲睡起来。这种神智浑噩的状态令她厌恶,忙吩咐人点了醒神的熏香,“这药吃了不见好,明儿给我换个太医。”
已经换了不下八个太医,无一例外暗示太后需要静养,但她哪听得进去,性子愈发执拗,周围无人敢劝,就这么吃药混着。
如此怎么可能好得起来呢。碧瑶心里摇头,面上却一一照做,她早已不敢再多言一句了。
见她乖顺,谢太后缓了缓神色,“去把灵犀给哀家找来。”
六月的封后大典一直为人们津津乐道。从这天起,谢锦言正式入主凤仪宫,就连高傲如淑妃也只能柔顺地垂下头向她行礼。
新晋的秀女经过精挑细选,从中选出了十七位安排了位份,但能踏足中宫问安的,也不过那么几位。毕竟刚进宫的人除非身份特殊,是不可能一蹴而就。
一位姓江的秀女被封三品婕妤,这已经是秀女中身份最高者了。谢锦言看了看宫中新递上来的花名册,上面详细地记载了秀女的各种信息。
萧慎回来时,坐到谢锦言旁边说道:“这些琐事交给女官就是,你何必费心?”
皇后总管六宫诸事,其中一项就包括帝妃宠信之事,彤史记录在案后,还需盖上凤印才算生效。谢锦言有些好奇,萧慎多是宿在她这,若是事务繁忙也是歇在北宸宫,其他嫔妃不知是如何记录的。但一翻典籍,却像是雨露均沾,只是榜上有名的多半是些位阶底下的妃子,甚至不够格来中宫晨昏定省。
很明显是做了假。
“我瞧新晋位的江婕妤殊丽无双,出生世家大族,又是家中独女,脾性好似有些骄纵,怕不会让你糊弄住。”谢锦言笑道。她不耐烦每天早晚有人打扰,索性学谢太后只让众妃初一十五才来问安,聚到凤仪宫后,再一同去慈安宫。
谢太后病情一有起色就提了话想把孙儿接到慈安宫养着,谢锦言自然不肯,她已从萧慎那里得知一鳞半爪真相,哪会答应把儿子送过去。好在谢太后的病情反复无常,近日又卧床不起,让她松了口气。
“作假之事我与锦言乃是同谋。”萧慎凉凉瞥了她一眼,“你这话倒把自个撇了干净。”
“今天又与哪个大臣斗嘴了?”谢锦言微微一笑,看出他心情不爽利,也就不和他争论。
朝堂上的党羽之争到了谢锦言嘴里成了小儿拌嘴,萧慎忍俊不禁,喝了一口冰酪,不太甜,是他的口味,他神色放松,“还是你这里好。”
“牛乳你吃不惯,我让碧绮改放羊乳,可合你脾胃?”谢锦言偏首问了问,见萧慎微微颔首,她又让人送上几样小点。“你坐一会儿,我去看看阿麟醒了没,然后咱们再一起去附近的水榭赏荷,顺便就在凉亭用夕食。”
正值夏日,午间的日头太烈,容易让人困倦,还是搁了冰鉴的屋中适合打发时间。等夕阳晚照,谢锦言才会出门行走,萧慎差不多此时已经回转,正好两人一块散步,有些话他们便在路上说。
大朵大朵的荷花亭亭玉立,水波漾起涟漪,空气中都是淡淡馨香。天燥热,胃口便不是很好,晚饭他们用的都不多,两人贪恋水榭上徐徐凉风,命人送来冰镇过的瓜果,边吃边聊。
“太后为惠敏相中的那位少年武将,还未透出风声前就私下订了亲,听说过两天就是婚期了。”谢锦言颦眉,剥了一颗青紫的葡萄,塞进萧慎嘴里,“惠敏的婚事一波三折,良太妃又求到我这……”
“这件事你别管。”萧慎打断她的话,嘴里的葡萄甜中带涩,他凑到谢锦言耳边香了一口,低声道,“我最近才查出,惠敏是废皇子的女儿。母后横加干预,不会让轻易她嫁出去的。”良太妃愚昧,还一心一意想把女儿嫁到岭南送到她父亲身边去,殊不知惠敏一出京城,定会有性命之虞。
废皇子自然就是当年忤逆遭流放的大皇子,谢锦言惊讶,“你这位兄长行事竟如此荒唐?”此时若公诸于众,可是大大的丑闻。
“父皇多年只有他一子,他早把自己当成继承大统的人,一向自视甚高。但把自己看得太高,往往跌得最惨。”萧慎冷冷地道。“就是他当年没有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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