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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不容一丝风投进去才放心的离开。
待送走大夫后,林翊熬好药,端给父亲吃后,便回到厨房开始作一家人的晚饭,他看看落下的日头,加紧了手中的动作,他得尽量节约时间,晚上才会少用些油蜡,多做点绣活。
“哥哥”灶前十来岁的小男孩被一件宽大的似乎是改作的灰色单衣裹着,巴掌大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尖瘦的下巴,干巴巴的唇瓣,对着哔哔啵啵火红的灶膛,照得男孩儿的脸上红彤彤的,他朝灶中添了把柴禾,柴禾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子里分外的清晰。
“怎么了,鸣儿?”林翊停下炒菜的动作,不解的问自己的弟弟。
“听强子说,昶春园过两天就要离开了,我想和强子他们去看看,可以吗?”他知道今天为爹爹看病有花去不少的钱,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可是,每天和他们聊着玩,他们手舞足蹈的聊着昶春园如何如何,那个唱的好,里面的云娘子和柳家公子相遇到相守,是每个男子心中最大的渴盼,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不知要过好久才有下次机会。
“鸣儿,你知道家里已经没什么余钱了!”林翊叹了口气,愧疚的对弟弟道。
“我知道,那我明天会对强子说,让他们不用等我了!”男孩失望的耷拉着脑袋,结果自己早已预料到了不是,为什么还是这么沮丧,连鼻头也是涩涩的。
吃了饭,他的弟弟主动收拾碗筷,林翊则早早的拿出了绣筐,熟稔的捻线穿针,他得赶紧将陈员外家三夫郎交给自己绣的披肩完成,收到工钱将欠下的药钱还清,再多接点秀活攒些给妹妹买一套笔墨了,希望妹妹来年顺利通过乡试,听说只要考中就能被上报到礼部,于翌年春二月在礼部参加会试,然后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不负娘亲弥留所托。
提到自己的妹妹,她可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进入县城私塾读书的童生,虽然,学费是高了点,可是也意味着她前途无量,作为她的哥哥,他得照看好家里,让她无后顾之忧。昏暗的油蜡下,原本刚毅早熟的脸上线条柔和许多,他嘴角勾了勾,心里十分的满足,手中的针线更快速许多。
秋天的深夜很安静,连周围的鸡犬也很少发出声音,估计舍不得伸长脖子,让寒风吹进来,暗黑清冷的屋子里,只有林翊被拉长的背影,在破旧的蚊帐上来回的摇摆不定,锈迹斑斑的烛台上,乌黑的青烟缭缭而起,吹散在寒夜里不见踪迹,烛台上斑驳的油蜡如经历了沧桑老人的脸,褶皱不堪。
终于,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完成的披肩叠好放在一旁,身子尤其是颈椎那儿僵直得动一下也会让林翊难受得皱了眉头,他动了动麻木的身子,回到父亲的屋子里仔细看被子是否盖好,忖度着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他准备回去眯一会儿,明早还得去田里,看能不能拣点再生稻为正在长身体中的弟弟改善下生活。
睡梦中的人感觉旁边十分冰冷,带了一阵冷风进来,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被子,林翊嘴角弯了个好看的弧度,靠着弟弟温暖的身子,并为两人拉好被子,陷入沉睡。
☆、青梅竹马
因为正值深秋,前面邻居的黑瓦上铺满了一层白色的霜,院墙下,微黄的几簇细弱的野草也耷拉着,无精打采的。
林翊很早起床做好早饭,并将灶膛里的通红的木炭,用火钳夹到前几日在才买回来的竹篾编织固定的陶钵里,并在上面盖上一层灰,拿到父亲的房里。
自从生病后,父亲十分怕冷,每次冷到了,就会连续咳嗽不停,连夜里也不停息,还好昨日父亲喝了大夫开的药,效果不错,晚上没有往日咳嗽声,父亲也可以好好睡上一个好觉。
“爹爹,我把陶钵放到床上吧,这样也暖和些!”林翊揭开被子小心的把它挪到床上,让父亲抱着,那陶钵散发的温暖很快让微凉的被子暖和起来。
吃了饭。林翊为父亲熬药,他的弟弟则家里养的小鸡小鸭喂好,收拾起背篓和镰子,等和哥哥一起下田到隔壁村的稻田里,拣点她们落在田里的稻谷,顺便采摘点野菜。
由于这个社会男子地位卑微,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男子没有自己的田地更是比比皆是,家中有女子的还好,靠着她们紧巴巴的过日子,没有女子的那个家完全就不是家了,男子要么卖身为奴,要么就被活活饿死,而林翊家里唯有的两份,在娘去世后也被收了回去,一大家子靠着妹妹的那份,不够也是意料之中。
待到傍晚,从邻隔壁村回来的两人面色疲惫,裤子和外衣自膝关节下全是湿漉漉的,踏着同样湿还有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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