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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的句号?” Croc问。
“初恋搁浅的句号!”燕子翩答。
“心不甘,情不愿的句号?” Croc问。
“与眷恋告别的句号!”燕子翩说。
一个突如其来的刹车,让Croc靠到燕子翩身上。他就势抱住燕子翩,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你说过!”他声音嘶哑,“今天一天要跟我约会!”顿了顿,他用痛彻心腑的声音哀求着,“至少,今天,让我做你故事的男主角!”
那辆忧伤的列车,行驶在那个遍体鳞伤的句号上,很快,Croc就感受到,自己那件薄薄的T恤上,自己的胸前,两块被湮湿的地方,迅速的连成片,湿漉漉,热热的粘在身上,像他们两个那苦涩的初恋一样,燕子翩用自己的泪水,在Croc的衣服上,画了一个搁浅的句号。
两个人就那样一直站在环线地铁上,那辆列车,不知疲惫的行驶在自己的忧伤上。一些人下车,另一些人上车,再下车,再上车……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雨还在下,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两个人就那样抱着,似乎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
终于,这辆地下铁停在西直门,终于,上来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两个人身边,“两位,我们的列车要进车库了!请下车!”
Croc拉着燕子翩的胳膊,向车外走去,刚走了一步,燕子翩一个趔趄。“怎么了?”Croc扶住她。
“大概是站得太久,脚麻木了!”燕子翩轻声说。
外面依旧下着雨,这场秋雨,绵柔着下了一天,下进了夜里。静悄悄的雨,连脚步声都掩盖不住。Croc背着燕子翩,燕子翩在他的背上撑着伞,两个人走在夜色深深的二环路上。
“认识你的第一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就是这么背着你走在回家的路上!” Croc转过头,“那天,你吐了我一身!”
“我们之间,还真是孽缘!”燕子翩轻声说。
Croc站住了,伸出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处女小姐,说好了,你一定要幸福。如果不幸福,打电话告诉我,我去接你!”说完,他打开出租车门,把燕子翩放到车座上,他拉着车门,“还有,别忘了,我们先约好了下辈子的……下辈子,我会去找你,然后,再也不离开!”
燕子翩笑着落泪,“好,我们先约好的!”
Croc很洒脱的关上车门,“下辈子,让林梓轩给老子做配角!”
看着那辆出租车开远了,Croc突然明白了轮回的涵义,那个下雨天,Croc的血冷了,在血管中变成了冰。在彻骨的寒冷中,他拔通了张庭的电话,“帮个忙,帮我把停在处女小姐家楼下的车开回来!”
“你自己不能去吗?”张庭有点发愣。
“我迷路了!” Croc说。
肖邦的忧伤(三)
“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子的忧伤!”已经醉眼朦胧的Croc,看着刚刚来到酒吧的张庭。
张庭看着桌子上成排的空酒瓶,摇摇头,“再牛B的Croc,也有搞不定的小姐!”他长叹一声,“是我对不起你!”
Croc爽朗的笑了,笑声中带着彻骨的哀伤,“谢谢你,好朋友,也谢谢那个侦探,让我知道了爱情的美妙和苦涩。今年,是老子28年的人生中,过得最充实的一年。”
“那……”张庭犹豫着,“如果你想对付林梓轩,我听到了一个有趣的传闻!”他看着Croc那血红的眼睛,“我听说,由于林梓轩急于壮大泰德,他的资金链出现了一些问题……”
“算了!”Croc用阅尽千帆的沧桑的声音说道,“为了处女小姐的幸福,我放弃了!”他拿起酒瓶,“老子浪荡了太久,该认真工作了!”
张庭长出一口气,笑了,“能这么想,最好。泰德可不是憩水佳蓝,没那么好对付!”
如果故事可以就这样结束,那该有多好!至少,在初秋那不期而至的第一场秋雨里,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愿望,以为故事可以这样结束,一个带着些许忧伤的明媚爱情故事不那么皆大欢喜的结束了。我可以去写一个有关妓女和流氓,在下辈子的爱情故事;或是关于一只鸟守候一个虫子的爱情故事。可是,生活还在继续,故事也没有结束,加拿大的赏枫大道,在等待着小李飞刀的造访;法兰克福冬天街道上的玫瑰,在等待着第一场雪;荷兰的郁金香,在等待着在春天绽放第一朵欢颜。
回到家之后,燕子翩昏天黑地的睡着,睡到周日,睡到周一。她要为自己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