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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万岁爷为了东南和西北的战事筹银子,都拿江南这里每年上交不到四成的盐赋没有法子,
谁还能坏了他的事?
以前那是抬举苏家,真以为他运货就需要他们苏家那几万担子的盐引,和漕帮的护航?
真是笑话。
“通知各船领事,按订单装船,明日准时出货”。
他已经接到主子的飞鸽传书,自己这些年的奔波效劳真是没有白费,主子说现在孟家在朝中名声都坏了,那孟老不死的想给他侄子谋江南巡盐御史的位子,
那是做梦,主子说了,等案子一定下来,这位子就是自己的,虽然江南六府的盐运司各为其政,谁都把自己地盘里的盐当成碗里的菜,
他已经掌握着苏州和扬州两府了,其他的还远吗?
再说了,主子的外家护国公又在东南立了功,贤妃娘娘圣宠正隆,主子不争一争那个大位,就是他们这帮效忠之人都看不过去。
孟文冒比他那个棒槌弟弟有点本事,最近串联着那些口水官,天天和自己扯口水官司,就是不谈碧珠案子的实际紧展。
赵令笑,屎盆子都扣头上了,孟家想摘下来,也得惹身骚。
*
入夏午夜的河岸两边还是有些冷的,河风呼呼的刮着,苏河没有了白日的秀丽和婉。
乌漆漆的河水映着天上的星光泛着波谲,水波伴着碎亮,诡光粼粼。
“什么时辰了?”
伴鹤动了一下身体,问道。
身旁的王大和十个身手最好的兄弟一动不动伏在地上,这里是一块岩礁,伸到河里,两边是树木森森,正好挡住了这处所在,
岩礁旁是一艘快舟,他们今晚要做的是抢劫,准确来讲是佯装抢劫。
只为了扬州府府衙能有理由和借口介入调查这私盐的案子里来。不然被水运司的人抢先,赵令这几船私盐肯定是要被遮掩下来的。
“亥时三刻”。王大看了一下夜空,言简意赅的说道。
他心里有点奇怪的,这漕帮的人今日松懈了不少,他们昨日勘察的时候,漕帮的人一个个警惕过人,他一个人都要小心,
哪里像今晚隐藏了十一个人,也没有人注意。
真的是白天那件事的缘故吗?
女人疯狂起来真可怕,连自己相公的身家性命都不顾了,如果她相公死了,她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了吧。
有过了一段时间,伴鹤都有点要怀疑自己小主子推算错误的时候,看到前方在黑夜中几艘官盐运船缓缓驶入视野。
“来了”。
十二人精神大震。
焦心等待,看着那五艘船全部驶入攻击范围内,伴鹤跃身猛起,大喝:“动手”。
十二人动作一致的跳入快船,这篇小舟在王大等人的划楫下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那无搜大船。
在无边黑暗的河水上,接下来喧声震天,敲锣的,喊杀的,还有想点火却被人一脚踹进河水里的,闹成了一片,
寂静的苏河上,一时如开了大戏般,终于在伴鹤那一声震天吼声:“杀人啦”,
在码头上被盐运司,水运衙门纠缠住的孟文冒带着的衙役们有了上船的借口。
都出人命案了,还不归我府衙管,那扬州府衙就真成了摆设。
扬州府因为离苏州府太近,扬州府衙一向是苏州府的附庸,孟文冒这个扬州知府被架空了好些年了。
今日就是他扬眉吐气的开始。
*
紫繁看着地毯上遍布着一团团的揉在一块的宣纸团,小姐已经连着写了三个时辰了,就六个字,不停的重复写,重复扔纸团的动作。
紫繁看了看小姐又在悬着左手腕,聚精会神的下笔,她很想说:小姐,用右手写吧,那样容易些。
可是她怕打扰小姐,所以只有在旁边纠结的看着有一个纸团扔到了角落里。
孟言茉微微仰头,闭目,脑海中回想着那人的笔迹,
汪洋恣意,跌宕奔突,隐隐暗含杀意。
睁开双眸再看自己写的今草,拔茅连茹,上下牵连,翰意神飞,却始终少了那任情恣意的姿态,
自己始终只是一个困于闺阁的女子啊。
字如其人,诚然真理。
孟言茉有些累了,放下笔,坐在身后靠窗的花梨木冰绽纹围子玫瑰椅上,椅背上刻有繁花春闹的透雕十分精致,椅座上铺有银丝线绣制的迷离烟水雾绿草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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