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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病由来已久,家中也请过不少大夫,均道如此;这几年虽时时发作,但却未曾加重。想必――这症候也碍不了什么事。”
贵妃皱了皱眉,无言地点点头,朝太医挥了挥手。
两位太医躬身退出。
姑侄俩坐着说起闲话来。
赵贵妃在宫中多年,从晏晋身边一个普通的妃子到如今身居贵妃之位,这当中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起伏,早练就了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和一颗玲珑机巧的心。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郁竹。这丫头身材纤秀,容色秀美,应该说,相貌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与袁家黛丫头相比,还略逊一筹,但女人可不是光凭美貌,就能征服一切的。她自己当年的姿色,在晏晋所有女人中,也只是位居中游罢了。可现在,她已是身份贵重、权倾后宫的贵妃,而当年那受尽恩宠的绝代佳人,却早成了垄间的一抔黄土。
她与郁竹絮絮地说了会话后,越发觉得这丫头行止沉稳,谈吐见识亦非凡品,心中暗暗地欢喜。很久以前,她就对自己这个侄女感兴趣。郁竹的生身母亲,是东越势力最盛的属郡――南郡的郡主,郡主虽已过世许久,但她遗下的唯一女儿,仍可以成为赵家联结南郡、甚至东越各大名门望族的纽带。
如今,这丫头长大成人了。
在她的精心栽培下,这丫头绝对可以成为一枚很有用的棋子。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她可以执着这枚棋子,与袁家那头老狐狸、与所有胆敢阻挠她的人对弈个三五局。
所以,这丫头可不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好在大夫们都说她没什么大碍。
贵妃娘娘对郁竹的态度十分亲切,说是既然来了,那就在宫中好好玩一玩,到天黑了再回去不迟。
于是,郁竹又陪着娘娘一起用午膳。
根据宫中律例,年满十二岁的皇子要离开母妃,在宫中另觅居处。因此,郁竹并未见到自己的表哥。
“这段日子,安儿跟上皇上参研政事,日日忙得陀螺转似的,除了晨昏定省,平常也难得跟他说上会话。”贵妃说着,笑了笑,眼中却有一丝寥落。
看来,这诺大一座宫殿,虽然陈设奢华,侍女往来不歇,但正主儿,也就贵妃娘娘一个罢了。
郁竹心中微微地感慨。
几十碟精致菜肴铺满桌面,待两人用罢,除了那略动几筷的,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撤下去。
膳罢喝了会茶,娘娘便站起来,依据宫中习惯,这春夏两季,宫中诸人可作午憩。但郁竹并未此习惯,娘娘也不勉强,交待了侍女几句要好好伺候之类的话后,自去后殿休息了。
幽深的宫殿里,鹤形焚香炉吐着袅袅的青烟,沿着半卷的竹帘徐徐而上。郁竹信步踱至窗旁,推开一扇窗。
刹那间,和暖的风挟着啾啾的鸟语,扑面而来,探首望去,竟是满眼的佳木茏葱。
原来,外面是一个花园呢。
郁竹折身步出殿外。
暮春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已有些灼热,但郁竹一点也不介意,走了几步路,只见园中花木扶疏,浓荫匝地,就越发添了兴致;回头一望,她发觉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女个个睡眼惺松,就挥了挥手,叫她们自便去。侍女们尚在犹豫间,郁竹步履生风,走得飞快,三转两转,就已不见了人影。
皇宫内的花园,自是巧夺天工,步步是景。郁竹毕竟是个十六岁的女孩,玩性儿、好奇心都重。她涉过小溪,绕过假山,一路贪看景致。等她走得有些累,靠着一处亭栏小憩时,才意识到自己已找不到来时的路。
“这可有些麻烦哪!”郁竹喃喃自语,又翘首而望,园中树木飒飒,鸟声啾啾,唯独不闻人声。现在正是午休时辰,找个人问路怕不是件易事。
她苦笑笑,直起身来,左右望望,嗯,随便找条路罢,端看运气如何了。
她刚想举步,忽见右方树丛一阵摇晃,悉悉索索的,里面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她瞪着树丛。
树丛继续摇晃不休,然后,一样物事从中冒出来,又渐渐地暴露在明亮的阳光中。
呵!
郁竹的唇边漾出一丝笑意。她拍拍手,温言道:“你好啊,小东西!”
“小东西”哗啦哗啦地踏过树枝,缓缓地朝她走来,竟一点也不怕生。
这是头小鹿呢!
其时,东越官宦人家都会在家中花园养些梅花鹿、仙鹤之类以示风雅。想不到这御花园也不能免其俗。
郁竹凝视着小鹿。
它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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