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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召见云州官员的家眷了。郁竹托称自己身体有恙,向娘娘告了假;娘娘知她身有异疾,准了假,命她在山庄里好好休息,又留下一些侍卫和宫女,便带着其余人去了云州总督李宗列的府邸。横云山庄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郁竹脱去裙裾曳地的宫装,换上平日常穿的衣裳,让宫女将自己的长发稍稍整束,系成一条辫子垂在脑后。长长舒口气后,她在自己房里看起了书;渐渐地,一阵睡意袭来,她便靠着窗台打起了盹。
“郁竹!郁竹!”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往昔的从容安详,隐带几丝淡淡的笑意。
郁竹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穿月白衣衫的颀长少年站在门口,脸部却是一团模糊。她张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郁竹,这半年来,你可曾好好照顾自己?脸色怎么这样不好?”
“你总跟我说,在烦恼的时候,只要骑着乌云在阳光下驰骋一刻工夫,所有的不快就会烟消云散;可是现在,你的神情如此倦怠,你的乌云在哪里呢?”
郁竹努力地朝那少年伸手,心中呐喊――之临,求求你,带我走!
那少年深深叹口气,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道:“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啊!”一条胳膊伸过来,“那么,来吧,到我这里来。”郁竹的手慢慢探过去,眼见要和那少年的指尖相触,这时,一条黑影突地从旁窜出,朝郁竹迎面扑来。郁竹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屋内什物俨然,窗外春光明媚,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她捂着微疼的胸口,披衣出房。春日里暖洋洋的气息扑面而来,胸中的郁闷减轻了些。正在屋外值守的宫女荷香跟了上来,笑道:“姑娘,今天的天气倒也暖和,不如让奴婢陪您一起散散心吧?”郁竹点点头,主仆两人便沿着碎石小道缓缓前行。
沿着甬路走至一条小溪旁,荷香忽然笑道:“姑娘,前面有座小亭呢,咱们去歇一歇,可好?”
荷香是赵贵妃的贴身宫女,性格活泼,聪明伶俐,是个解人意的丫头,贵妃娘娘就特地留她下来照料郁竹。她见郁竹一路无话,便没话找话,好逗郁竹开心。
郁竹望去,果见前面有亭翼然,黄瓦红柱,背后映衬着葱葱郁郁的树林,煞是醒目。
“嗯,好啊。”郁竹本也无可无不可。
不一会,她们站在了小亭前,匾额上书两个镏金字――“绛雪”。步入绛雪亭,郁竹倚着栏杆坐下。
“姑娘先坐下,奴婢给您去倒杯茶来。”
郁竹点点头,“你去吧。”
荷香答应着去了。
她斜依着廊柱,闭上了眼睛。亭中阴凉而静谧。远处,风在林中穿行,树叶飒飒作响,似询问,又似叹息。
这时,亭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自远及近。荷香倒来得快,郁竹心想。她睁开了眼睛。
来人迈入绛雪亭,站在她面前,然而,他不是荷香。
这人年纪很轻,才二十来岁,身材颀长,相貌英俊。他穿一件簇新的石青袍服,发束金冠,
头带金冠,冠上镶一颗硕大的东珠,珠子烁烁放光。
两个人,一站一坐,四目相对。半晌,郁竹站起来欠身,道:
“郁竹见过允王殿下。”
来人正是东越允王晏之原。
允王一双黝黑眼睛将郁竹从头到脚逡巡半晌,开口道:“你坐下罢。”
他低下头,似乎也想找个地方落坐。然而,亭中石凳向来少人坐,表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皮抬起,见郁竹瞧着他,便微微一笑,撩起袍角,坐在了石凳上。
“头里娘娘说你犯了旧疾,如今可好些了么?”他敛着眉,问道。
“多谢王爷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出来走几步路散散心也就好了。王爷怎么不随娘娘去总督府呢?”郁竹淡淡说着,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岔开。
“你没事就好。”他顿了顿又道,“这边还剩点公务,处理完了就过去。”
又是相顾无言。
郁竹纤眉悄蹙,现今这个允王,嘴里说出的话,脸上的神情,颇为正经,跟以往全然不同。
允王瞅着她,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笑意,薄薄唇角上撇。他道:“郁竹,你这么瞧本王,是不是觉得本王跟以前有些不同?”
郁竹秀眉一挑,“王爷为何这么说?”
允王的笑容更深了,两只眼睛闪闪发亮,还露出一排雪白整齐的牙齿,“本王去了半年西疆,才回到永州,宫里头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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