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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听信投降主和派的谗言,为保存自我,决心拱手让出中原大片山河,躲到江左去当小皇帝;赵鼎属主战派,所以他看南宋王朝的前途吉凶,犹如迷雾中的远处寒山,仅仅给人一抹似有还无的青色,命运如何,难以预料。
下片写动作神态、直抒思乡怀国之积郁,情调苍凉凄怆。“天涯路,江上客”两句是主体自谓:天涯路上奔命之人,江波水面零丁过客。“肠欲断”四句通过肠断、头白、空搔首、长叹息直陈破国亡家之恨对自己的煎熬。“暮年离拆”点出了这种切肤之痛年轻人尚难以忍受,何况是垂暮之年!其实词人当时也不过四十出头,但愁苦的岁月更催人老,所以才有“头应白”、已“暮年”之叹!这些愁苦心情的抒发尽是直笔,不加妆点,但因情真意切发自心底,故读来声声带泪。面对这种吞噬人心的忧伤,词人想起了酒,“须信道消忧除是酒”,然而“奈酒行有尽情无极”,句中仅以“须信”、“除是”,“奈”何等词便曲折委婉地勾写出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绪,又以“酒行有尽”与“情无极”的比照,把严酷的现实与词人胸中的理想之间的鲜明反差表露了出来。尾句“便挽取、长江入尊罍,浇胸臆”充满执着的豪气:既然消忧解愁除酒之外别无它物,那么我就要将滔滔江水、充作烈酒引入杯盏用它来泼浇千年万古皆有的挥之不去、斩之不断的破国亡家的深“愁”。
该篇词语明快有力,短句较多,增加急促感、紧迫感,又以仄声韵贯穿始终,更显得铿锵有力、动人心弦,突出了情感的力度,悲戚的深度和想象的宽度,非个中人不能作此。又善于点化前人的名句入词,不着痕迹,例语甚多,仅就“试问乡关何处是,水云浩荡迷南北”而论,分明是受唐·崔颢《黄鹤楼》尾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启迪而成,景真情切,更翻出了奈人寻味的新意。这也是一种修辞技巧。(韩秋白)
木兰花
美人书字
李邴
沉吟不语晴窗畔,小字银钩题欲遍。云情散乱未成篇,花骨欹斜终带软。
重重说尽情和怨,珍重提携常在眼。暂时得近玉纤纤,翻羡缕金红象管。
反复玩味这首小词,象是为一组流动的景面所作的绝妙的解说词、画外音,格调工丽细软,情意绵绵。
上片写“美人书字”的环境、情状。“晴窗”,点出了风日晴和、窗明几净;“沉吟不语”,似说美人专注凝神;“小字银钩”,形容美人所写字体细巧、笔势遒劲。“银钩”一词多指草书,《晋书·索靖传》载《草书状》:(“盖草书之为状也,婉若银钩、漂若惊鸾”,)唐·白居易有诗云“写了吟看满卷愁,浅红笺纸小银钩”(《写新诗寄微之偶题卷后》)。“题欲遍”则是写美人之意,似乎想把笺纸都写满。下面稍起波澜、微带折转地推出“云情散乱未成篇,花骨欹斜终带软”之句,是写:由于翻滚如云的散乱情思的干忧,美人所写之字未能成篇;出于同样的原因,字体形状也变得秀媚有余、骨力逐渐不足而带出了娇软之态。
下片所述则是另一组镜头,是美人书写之字传递到阅者手中之后的情景。从“重重说尽情和怨,珍重提携常在眼”可知美人所写原是一封信笺,信中一层一层地倾泻柔情蜜意与相思不见的幽怨,其中又有珍重这份情意、切莫相弃的嘱托,以及虽形相隔而心如常见的誓言,真是悱恻缠绵。尾句一反上述的格调,以阅信人信笺在握、思念美人心驰神往之际突发奇想作结“暂时得近玉纤纤,翻羡缕金红象管”,“纤纤”,是叠音形容词,用以形容细小、尖细之物,在这里可指信笺中的银钩小字,也可代指写出银钩小字的美人的纤纤素手,古诗十九首有“纤纤濯素手,札札弄机杼”的诗句;“象管”,指笔,唐·罗隐有诗曰“蛮笺象管夜深时,曾赋陈宫第一诗”(《清溪江令公宅诗》);如此,尾联之意可知:抚摸着沾濡了美人纤纤玉手的剩芳余泽的信笺,从心底升起一种惆怅,这种暂时的亲近,徒自唤起更深的思恋和忧伤;反而无端地羡慕起那支美人常常用来写字的镂金雕玉的红色笔管,它偏能与美人朝夕厮守、形影不离。这是阅信男子的内心独白,从侧面以曲笔衬出写字美人的秀丽可爱,以及二人之间感情的真挚和谐。
该词笔法轻巧空灵,如真似幻;不写景而景真,不摹人而声态毕现;绰约多姿,别具一番风采。(韩秋白)
水龙吟
绍兴甲子上元有怀京师
向子湮
华灯明月光中,绮罗弦管春风路。龙如骏马,车如流水,软红成雾。太一池边,葆真宫里,玉楼珠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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