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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把雕塑放在凉廊”(韦奇罗宫对面的代兰济凉廊)里,“正如朱利亚诺所说的,就把它放在士兵们列队的矮墙后面。雕像应该摆在那里,再加上适当的装饰物,这样它就不会干扰共和国的庆典了”。朱利亚诺·达·圣加洛也持有这种观点,但这却与大多数人的见解相抵触。这看法流露出了一丝敌意,一种惟恐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故意而为之的行径。把这特大型的雕像摆放在不会碍事的角落里,这里隐含的真正目的就是贬低雕塑家本人——那个难以应付、好管闲事的天才。更深的怨恨也许与早期的佛罗伦萨雕像《大卫》有关。这尊塑像是由列奥纳多的老师韦罗基奥雕刻的,据说少年列奥纳多就是雕像的模特。然而现在,五十年过去了,这尊新的《大卫》雕像却使得列奥纳多本人充满青春梦想的形象显得过时了。
米开朗基罗(2)
列奥纳多的建议没有引起别人注意。5月时,这尊雕像被准时安置在了韦奇罗宫主要入口外面的广场上,雕像在那里屹立了好几个世纪,现在摆放在那里的是尊19世纪的复制品。关于如何运送这尊雕像,卢卡·兰杜奇的日记中有一段生动的描述(这也偶尔使我们看到了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人故意毁坏文物的行为):
1504年5月14日。24点(即晚上8点),大理石巨人被从艺术部门运了出来。人们不得不推倒门上的墙壁,以便雕像可以顺利通过。晚上,有人朝着雕像扔石块,试图对其加以破坏,因此派人守卫是很必要的。人们花了四天时间才把雕像运到德拉—西纳里亚广场,雕像抵达的时间是18日早晨12点(即上午8点)。雕像由四十多人运送,雕像的下面是十四根横梁,这些横梁由人们不停地换来换去。
雕像最终于7月8日树立了起来,多那太罗的《朱迪思》则被放逐到了内院以便腾出空间来。或许,列奥纳多出现在了这个庆祝典礼上,也许他故意不在场。也许他回到了新圣母玛利亚修道院,独自一人呆在有轮的小车上,对《安加利之战》的草图进行细微的调整。
或许就在此时,两位艺术家之间的对立在一场短暂的当众争吵中爆发了。安诺尼莫·加迪亚诺的《列奥纳多传记》通常相当枯燥乏味,但其中却有一篇生动的短文,作家在短文中把此事记录了下来。文章是以“Dal Gav”开头的,这就暗示了本文的出处是同一个“达加文”,短文也提到了此人是列奥纳多的伙伴。换句话说,达加文是这一事件的目击者:
列奥纳多和达加文正步行穿过圣特里尼塔广场。他们来到潘卡西亚—德利—斯皮尼,那里聚集着一群市民,正为但丁的一段文字争论不休。他们冲着前面提到的这个列奥纳多大声叫喊,要他来解释这段文字。这时,米开朗基罗碰巧从旁路过,于是列奥纳多就回答道,“米开朗基罗来了,他会给你们解释的。”听到这,米开朗基罗以为列奥纳多这么说是为了羞辱自己,于是他就愤怒地反驳,“你自己解释吧!你这设计了青铜马像,却无法完工,就不得不羞愧地停手的家伙。”扔下这些话,他就转身离开了。剩下列奥纳多满脸通红地呆在原地。
这段逸事的发生地非常精确,他们就在圣特里尼塔广场,讨论但丁作品的那群人在斯皮尼家族(现在的费罗尼—斯皮尼广场)古老的宫殿前面破旧的凉廊里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这座建筑物就在广场南部,向南延伸到了圣特里尼塔桥畔的河边陆地。现在这座建筑物的凉廊已经没有了,但人们只要看看多梅尼科·吉兰达约于15世纪80年代中期在附近的圣特里尼塔教堂创作的那些壁画,就可以计算出凉廊原来的位置。这些壁画展示了圣弗朗西斯的生活,但却按照吉兰达约的方式,把背景放置到了当代佛罗伦萨人的生活中。那幅主要壁画描绘的是一个孩子神奇地恢复了健康,背景恰好就是圣特里尼塔广场。壁画是从广场北面的角度看过去的,它展示了右面的教堂(不过已经没有16世纪晚期时候的正墙了),背景中部渐渐模糊的圣特里尼塔桥的轮廓线,还有左面的斯皮尼宫殿。两面可以看见的墙(北面、西面的墙)之间没有类似凉廊的东西,这样就印证了常识无论如何都会暗示的内容。也就是说,凉廊在俯瞰着河水的南面。'440'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列奥纳多和米开朗基罗激烈争论的地点精确 定位在一座小桥(如今是个漂亮时尚市场)稍微靠东的纵梁上。
这也几乎很能显示个人特点:不善言辞的列奥纳多友好地拒绝对但丁的文章随便发表意见;暴躁过分的米开朗基罗对这件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的反应却是勃然大怒(正如这个故事所提到的,列奥纳多的话语中不包含任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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