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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多梅尼科?吉兰达约之手。是乌菲奇美术馆1869年的目录最早将其归为列奥纳多的作品。如今人们几乎已经普遍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其中仍然有一两个疑点需要澄清。其中一个疑点是这幅作品的风格很难与列奥纳多的风格联系起来。这是列奥纳多年轻时的作品,仍明显带有韦罗基奥作坊里采用的形式与技巧的影子。大卫?A?布朗颇为中肯地评论道:“这幅《天使报喜》一方面构思新颖,富有诗情,另一方面也有模仿的痕迹和明显的瑕疵,它出自一个才华横溢、同时又稍显稚嫩的艺术家之手。”模仿的痕迹明显表现在玛利亚脸部的刻画和色彩的搭配上;还有她举起的一只小指,带有典型的韦罗基奥的风格;画中修饰华丽的诵经台则是模仿韦罗基奥完成于1472年的圣洛伦佐教堂的美第奇石棺。此画的瑕疵主要表现在对透视学的运用上。举例说明,右边的柏树似乎与其他柏树同处在一个平面上,但是按照这个思路再仔细看图的话,右边柏树旁边向后延伸的墙竟难以置信地变长许多。更为严重的是,玛利亚与诵经台之间的空间关系并不符合逻辑。若由底座向上看去,诵经台与玛利亚相比离观者更近,但如果从她的右手向下看的话,诵经台则要离观者远一些。这种空间距离的不确定性致使圣母的右胳膊竟被拉长了。两处结构性的错误都出现在画的右侧。而画的左侧——包括天使、花园、远处延伸的风景——似乎要比右侧更为丰富饱满,技巧更显娴熟。人们一直猜测,画的左右两边可能不是同时绘制完成的。整体而言,此画模仿痕迹太重,显得有些拘谨、呆板。其过人之处在于天使表现出的阳刚之美和马丁?凯普所谓的对细节的“近视般的关注”。
“天使报喜”是文艺复兴艺术中常出现的绘画题材之一,几乎每位稍有名气的画家都尝试过这个题材。这个故事主要讲述了天使加百列来到年轻的玛利亚面前,告诉她即将产下耶稣基督,成为圣母的故事(《路加福音》,26-38)。评论家和牧师对这个主题进行过各种各样的诠释,力图说明路加口述中所列举的玛利亚的五大“品质”,即“忧虑”(“她倍感烦恼”)、“沉思”(她“想知道天使这种致敬是什么意思”)、“疑问”(“这怎么可能,我跟一个男人都不熟?”)、“服从”(“快瞧上帝的这个女仆”)和“身价”(描述了天使走后她身份的提升)。不同的“天使报喜图”所要表现的玛利亚品质的侧重点也不同。菲利波?利比的《天使报喜》(藏于圣洛伦佐教堂)清楚地表现了玛利亚的“忧虑”,波提切利的《天使报喜》(藏于乌菲奇美术馆)也表现了这一品质(列奥纳多批评过画中圣母的姿势过于夸张,换句话说,玛利亚太过忧虑了);而安吉利科修士的《天使报喜》(藏于圣马可修道院)则着重表现了圣母的“谦卑”。这些作品表现了神学与作坊的绘画之间存在着一种颇有趣味的关系。但列奥纳多的《天使报喜》则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定性。画中玛利亚举起的左手表明她心里有些忧虑,而她那张柔滑、表情木然的脸却表明她想要表现得“谦卑”。这里隐约表现出列奥纳多的心理因素或精神领域的活动,他在《最后的晚餐》和《圣安娜与圣母子》等成熟作品中都企图表现这一点。我们感到这个故事并没有展现在我们面前,画图的前前后后都有一些故事秘而不宣。这一点同样也是由那只有问题的右手传达给我们的:玛利亚就要用右手翻开书的那一霎,天使驾临面前。这使这则原型故事带有了某种唐突的意味:天使的突然来访打扰了玛利亚的生活。
第一批画作(2)
那本书本身就是“天使报喜”这个题材的一个传统象征:在产下基督之前,玛利亚正在读《 旧约全书 》中一部“先知书”。书上的字好像是“希伯来文”,却显得有些凌乱,满是字母的胡乱组合,没有什么意义。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你会看到其中有一行写着“mnopq”。作品前景中生长繁茂的春天的鲜花和青草也同样是该题材中常会出现的景物。天使报喜节发生在3月25日,这个节日常常会跟春天联系起来(在《圣经》中,发生天使报喜的地点是拿撒勒,该城在希伯来语中是“鲜花”的意思)。天使手中的百合花也恰恰反映了这个节日,百合花在佛罗伦萨艺术作品中常会出现,佛罗伦萨的盾形纹章上就雕着百合花。从某种意义上说,列奥纳多对这个主题显然表现得并不合乎传统标准。罗伯托?卡拉乔洛牧师曾称画家“可以随意给天使加上翅膀,以表明自己凡事都走在别人前面”,但似乎天使身上有翅膀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列奥纳多给天使添上了一对短而有力的翅膀,一对真正的鸟的翅膀,但后来一个无名氏却狠心地将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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