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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晨光初现,静冷清幽的山林传出几声鸟儿啼鸣。在密林深处一所简朴陋茅之上,已然升起袅袅硝烟。一曲婉转悠扬的笛声在林中轻绕,唤醒了这片静默之地。
山间溪水潺潺,丛旁树雅风轻,偶有几片凋零落叶,惹出花中蜂蝶。如此盎然美景配上那若幻若空的笛音,只让人欲留连其中却又不知始然。约几盏茶后曲终声散,这林中万物方才回到最初的宁静。
草居之外一张石桌前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位老者已是风烛之年,髯发苍白。一身灰色长袍简朴素净。曾经的沧海变迁早已深深刻画在他的面容之上,一双不知藏了多少隐密的深瞳正凝望着前方少年。
而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俊逸飒然。尽管穿着普通的粗麻布衣,但却掩盖不住那一身的锋芒锐气。墨发之下剑眉星目,鼻正齿端,那五官好似上苍经过精挑细选一般。
如若一定要在这张脸上找到缺陷,那便是他成长至今都没有露过一次笑容。而人活于世怎会无笑,况且正当轻狂年少时,若不是先天缺陷,就一定另有因由。
少年正闭目沉思,却闻身前老者一语传来“前世既已舍去,今世何必执迷?”
“我并非执迷,只是好奇前世所为罢了。”少年漫不经心的回道。
老者抬首望天沉吟片刻“刚才那曲我从未听过,你可否告知这是何曲?”
少年心间莫名浮起一阵悲凉,却不显声色道“让您见笑,此曲久沉深忆名为”
老者闻言拈须轻叹一声,便拂袖转身向草居行去。
而少年亦没做回应,只闭目思索那识海深处的残忆。
自古流传命有生死亦有轮回,轮回受制与界,界归于天。这天下万物皆逃不出界中轮回。其实轮回不过是一条生死法则,前世今生界线清分,生前回忆与所为化作命缘,往生后承命结缘再创新生。
没人得知这轮回因何而生,但它却能包罗万象。将神、魔、妖、灵、鬼、人划分到六界之中。神在大罗天界,魔归炼狱修罗,妖出十万重山,灵现洞天玄湖,鬼游地府阴司,人存山河平川。在六界中虽各有秩序,但唯独轮回法则相同。
长久以来这六界当中,总有一些逆天之才,他们不甘于现状,想要寻得轮回真相。于是千方百计寻途探径,欲置身到六界之外。更有狂妄之辈,亦想主宰六界,来充填那无尽的**。只叹这轮回法则中的命缘有限,且天劫难渡。五百年间,竟无人能在有限的寿命中渡过天劫。
然而就在六十多年前,却有一人神秘的引发了天地异像,召来雷厉天劫。只见他一身傲气立于苍穹,墨发雪袍随风狂舞,面对令山河震颤的滔天威势,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却尽是不屑之色。
当万钧雷威奔袭而至时,他仅用一只手相抗。而两势相对间他竟还胜出一筹,任凭狂雷如何猛烈,只在他掌中瓦解消散,这般修为令纷纷赶来观摩的大能修士叹服不已。在众人惊撼间,有人呼出一个更令他们闻之色骇的名字。
“他就是狂尊陆北辰”
话音刚落,便伴有一声雷鸣炸响,不少修士双腿俱颤,险些跌落云霄。这狂尊二字似乎比那雷劫之声更有威势。若非亲见这般逆天的渡劫手段,他们如何相信眼前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就是名震六界的“狂尊”。
此刻一些修士早已跪服膜拜,毕竟修行之路艰险残酷,且年纪无长幼,唯有境界分尊卑。他们见风使舵的本事已无比精湛。若能巴结上这位狂尊经他指点一二,待到自己渡劫之时,定能一帆风顺,平步青云。
有人起头就接二连三,漫天大能之士竟给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行跪拜大礼。众人此举惹得苍穹更加震怒,天边五色雷光越发耀目,声势大盛先前数倍。
而在场之人无不是修为出类拔萃之辈,怎奈这一阵煞声之后,已有数人被那破魂雷音震的当场陨落。其余修士皆大惊失色,急忙使出看家本事,逃遁千丈之外。
那被称为狂尊的青年只冷眼扫过,随即又眺望远方天际。他突然停下了对天劫的抵御,任凭那五色雷光将他吞噬。
此举令众人哑然,这般做法与自杀无异,很可能会形神俱灭,再也无fa轮回。而一切来的太过骇然,无人知其究竟,只能远远看着那个桀骜身影在雷光中殆尽。
半柱香后电闪雷鸣的长空只剩下一道青痕,此时狂风已止,乌云散尽,一切似又恢复如初。
看来这场渡劫是以失败告终,场外众人神情各异,有的摇头叹惜,有的幸灾乐祸,更有人为先前凶险而破口咒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