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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而穷人家想要享那齐人之福,嗟,门儿都没有。
“我想你也许是姨娘所生的庶出女,手上的粗茧厚皮可能是遭处罚或劳役所致。”
“如果我是庶出且被苛待的女儿,你会瞧不起我吗?”
“不。”他只会心疼她的遭遇和处境,想严惩错待她的人。
“辛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一丁点关心?你会……”怜惜我吗?她有些意外之喜。
“少胡想了。”他悍然否决,但是方才胸臆间的紧窒感又如何解释?
他强拉着她一路疾走,对于她必须以小跑步慌忙跟上,完全不当一回事。
怜香惜玉?等他寻觅到他想望中的爱姬,再来学习也不嫌迟。
“到了。”他硬着声。
啊?金银儿茫茫然的看向四周,他怎么突然停步,害她差点撞上他的背脊。
辛格放掉她的手,指指前方。“到了,你家不就是那几幢大屋其中之一?”
他的记忆力真强!昨晚黑漆漆的他竟然记得清楚?可是放眼望去,她暗暗着慌。
几间大屋门前居然都站了门房看守,叫她如何佯装是自己家,镇静的“走入”?
“谢谢你送我回家,王、王管事是个多话的人,我怕他误解了你和我的关系。”盈盈一福,她勉强维持笑容。
他淡然一盹,挥挥手,像是赶蚊子似的,要她快走。
金银儿忐忑不安的往前走。老天爷呀,保佑我不要出糗吧!她感觉到身后的灼热视线,甚至觉得他正撇着冷冷的讽笑,怪不正经的!
“这位老伯,”她走上其中一户的台阶,对着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问:“请问这……嗯,这附近有什么吃食是出了名儿的?”
老人家热心的回答,“晚了,只有靠近赌坊、妓院的大巷还热闹着。”
“哦谢……”偷偷觑了后方一眼,糟,他怎么还未离去?
她紧张的又忙问:“叨扰了,再请问老伯,那个、那个平安街怎么走啊?”
“小姑娘迷路了是不?哎,往后别这么一个人上街,好歹带个小丫环。那平安街就这大巷直走左转,过一个桥墩后右转就是了。”
辛格走了。呼,金银儿轻喘一口气,低变身躯的对老人家行礼致意。
“谢谢您帮了我一个忙。”
“不过是问个路罢了。小姑娘赶紧回去吧,否则夜色渐浓了。”
金银儿笑着点点头往一旁的巷弄奔去。
“咳……咳……”金多好困难的坐起身。人老了,体力也差多了。
刚熬好药汁的金银儿一跨进小屋就瞧见爹亲难受的模样。
她放下药碗,连忙在他身腰后搁置枕靠,让他舒适些。
“怎么还咳着?你老诳我,欺我是小风寒!”叨念的同时,她已经拿起药碗,一匙一匙的喂着汤汁。
金多好快五十岁了,他父兼母职的拉拔三个女儿长大,盼的不过是女儿们的终身有靠,毕竟女子再强、再有本领也是黄花飘零命,得有个良人相偎依,好生照料。
喝完药汁,他又连咳几声。金银儿忙替他拍背顺气。
金多好有感而发,“银儿啊,你是爹爹三个女儿中最坚强,最能干的。”也是最令他心疼不已的。这孩子没享过半分福,自小便懂事孝顺,十岁便跟着他入了福府攒银钱。
金银儿自嘲一笑,“也是最平庸的小鸭子。”大姐、二姐皆是沉鱼落雁之姿,及笈后,上门求亲的官爷和商贾不知多少,两人不到十七岁就都坐上花轿出嫁了。
独独只有她“耗”到一十九的“高龄”还是乏人问津。不过,她的眼里也从未入得了哪个臭男人,除了近日识得的辛格。
金多好轻摇着头不以为然的低斥,“在爹的心中你是最美的女儿,不可以自我看轻。”
“是!”她对他扮起鬼脸,“因为我是尚未雕琢的璞玉,我的美好只有识货的人才瞧得见对不?所以二姐才会妒嫉我这像玉人儿的妹妹啊。”
“你这孩子!”金多好被女儿逗笑了。“你和你娘亲同是一个性子,容不得旁人欺凌,暗地里整弄人,回个暗枪。”
“爹爹知道我对二姐做的歹事?”她只是小小报复一下,出一口累积多年的怨气。
“你没有恶念,爹明白,不过你在贵儿出嫁前,把她的金钗涂抹上野狐狸的唾液,那味儿可是颇怪异,你啊!顽皮。”
“这比起二姐老是捏我、打我的劣行,已经算是最小的惩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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