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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谁都不许惊扰太太!”
白福家的皱一皱眉,道:“奴才等人原只是听命行事,老爷只吩咐咱们接了沈氏到存芳阁,并没有二话,姑娘有再大的主意,恐怕亦是绕不过老爷去。此番倘若事有耽搁,老爷怪罪下来,咱们可是万万承担不起。眼下正值风口浪尖之时,姑娘还是莫要旁生事端为上。”
项庭真眼看她言行全不似往日的恭顺,已然明白这些个下人们最晓得跟红顶白,可又心知对方所言是实情,心头纵有万千怒意,亦只得先行压下,才想说话,身后的项云杨便静静开口道:“太太已经歇下,任凭是谁,都不能前去打扰她。”
白福家的看了一眼项云杨,眼前这位正正经经的嫡出二爷,却从来不曾端起主子架子教训下人,也是因着素来不甚受宠的缘故,当下也没有放在眼里,只朝身后的媳妇们一扬手,直刺刺便往院子里走去。没想项云杨竟高声喝令道:“通通给我站住!”
在场诸人均被这一声给惊住了,好几个胆子小的媳妇都吓得往后躲了躲。白福家的也怔住了,片刻方鼓起勇气道:“二爷,老爷之命不可违……”
“这儿是太太的长春院,是太太的地方,自然由太太作主!”项云杨面沉如水,提高了声浪,“是走是留,与旁人无关,全凭太太自己作主,没有人可以过问!”他一手指向正欲开口驳斥的白福家的,“你更是不配。你只管回了老爷,这些话都是二爷所说,他若要问罪,冲我一人来便是。”
白福家的知是不能与项云杨正面冲突,一时无法,只得讪讪地领了一众媳妇们离开了长春院。
项庭真未及与兄长多言,正想前往颐明院去寻见父亲,项云杨便道:“求他无用。”
项庭真心头一酸,道:“除此,别无他法。”聊胜于无,总强于束手无策,任人摆布。
来到颐明院中,项景天的近侍范礼便把她拦在了廊下,好言相劝:“老爷尚气在心头,谁也不见,三姑娘暂且回去,改日再来罢。”
项庭真左顾右盼,一眼瞥见内屋窗内庄氏的身影,心下不觉泛起几分悲愤,道:“我且在这儿等着,爹爹不会不见我。”
这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
夜沉更深,凉雨纷纷。
她孤身立于院落之中,雨水一开始淅淅沥沥的,渐次越发滂沱密集起来,洒得她遍身湿泠泠,如是瓢泼秋雨中的一抹不起眼的零落败花。
范礼几次来劝,她均是不理不睬,只一手抓紧臂上那遍湿的衣袖,似是藉此给自己多一点坚持下去的力量。
她透过满是水珠的眼帘,直勾勾地盯着父亲所在的厢房,强忍着身上彻骨的冷寒之意,颤声道:“我只求爹爹听我一言,只听我一言,求爹爹收回成命,莫要舍弃我娘……”
然而那房门始终紧闭,从她到来,直至此刻,已有四个时辰了,父亲始终闭门不出。
冷硬了心肠,终是断尽了夫妻情分。
她双脚虚软地跪倒在雨中,脸上水湿狼籍,雨泪夹杂,似是她眼前那晦暗未明的前路。
不是不知,在父亲心目中,她与母亲一样,罪不可恕。
茫茫的大雨一下接一下无情地鞭笞在她身上,如是无尽的谴责与惩罚,那样冰冷入心,凉蚀心志。
当她看到庄氏由小丫鬟打着伞从屋里走出来之时,便已知道,父亲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见她了。
庄氏自回府以来一直自称病重,只是此时此刻,她一张玉面脂粉淡施,竟透着绝艳无双的动人风韵,不见半点病态。她朱唇轻扬,眼角眉梢间尽是自得的笑意,讥诮地望着跪坐在地的项庭真,含嘲带讽道:“这不是咱们府里最为大方得体的嫡姑娘么?怎生如此不知进退?老爷说不见你,便是你跪上一宿,也是不会见你。老爷瞧你在院子里候着烦心,才让我出来劝你回去呢。我寻思着,姑娘这般冥顽不灵,岂是我三言两语能劝得动的?”
项庭真咬一咬牙,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抬眼冷冷地瞄了庄氏一眼,转身就要走。庄氏冷嘲一笑,又道:“姑娘眼下才来识事务,恐怕也太迟了,在老爷心里,你早已不再是那个惠质兰心的三姑娘。休怪二娘不提点你,日后在这府里行事做人,还是小心留神为上。”
第六十一章 伤逝
项庭真这一日下来,已是心力交瘁,疲倦至极,当下只是沉默,没有回应半句,径自在庄氏轻蔑的眼光下离开了颐明院。
返回长春院的路上,风雨大作,没有下人来接项庭真,她冒着倾盘大雨疾步奔进院门。往日奴仆成群的长春院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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