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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高兴就好了,更不会特地去向小三报备。
本想把这事情偷偷瞒下来,过去了就过去了,然而,麻烦却因之而来。
一切发生在阳光底下。
初夏时节,阳光薄得好像一层纱一样,披在身上除了微温恍若无物。
我走在百安街上,这是陵州城著名的集市街,街上集中了从全国各地而来的商人小贩,卖着五湖四海的货物。
小三跟在我身后三步左右。
当时我在一家人偶铺子里面看人偶。铺子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木雕人偶,没有雕出手脚来,就像大阿福泥娃娃一般的人型葫芦状,外面画了五官衣服手脚,涂上清漆,做得很可爱讨喜。
我对一个一尺来长的男娃娃很感兴趣,这是一个剑客,怀里抱着一口剑,黑发覆到额上,细长斜挑的表情有点像小三。
正要招呼小三过来看,一回头,小三不见了!
我跑出店面喊了两声,长街上人来人往,密如游鲫,但是没有一个是小三。
我惶然的站在阳光下,到处都是陌生人。
店老板走了出来,问:“小公子,这个人偶你还要吗?”
我连忙点头:“要,要。”
小三不过是暂时离开而已,或许他去买小吃去了,附近的菜肉包子很好吃。
勉强按捺着心里的不安,走回店里,开始掏钱。
把碎银子放在柜台上,老板说:“这数目不对。”
我抬头,“怎么不对?”
忽然眼前一黑,一件东西从天而降,套住了我的头。四面八方出现了几只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脚往一个地方拖。
我想大声呼救,后颈遭了重重一击,立即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双目不能视物,身下地板一颠一簸,原来是在马车上。活动一下身体,发觉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嘴里还塞了东西,只能从喉咙呜呜的发出悲鸣。
判断形势,应该是被绑架了。
来陵州这么久了,除了托兰溪的福认识的那票人,还有谁对我特别在意呢。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来,索性闭目养神。
后颈很痛,脑袋晕乎乎的,只是想着今早出来的时候小三还说百安街人多,让我好好跟着他……小三,你会不会偷偷跟着,在找机会把我救出来呢?
马车行驶了不久就停了下来,有人粗暴的把我拎起来,一把扛在肩上,好像扛麻袋一般扛走了。
我装成继续晕迷,没有作出反应。
那人扛着我上了两级台阶,进了门,然后把我一把掼在床上。
床上被褥很厚,脸上的触感告诉我被褥铺的是绸缎,还熏了很浓的香,嗅久了恐怕会晕倒。
然后那人离开。
我又挣了挣手足,绑得很紧,无法挣脱。
被绑架了,但是囚禁的地方却是一个豪华的所在。
崖云给我的玉佩还没有拿去提钱,现在我还是个穷光蛋,绑架我应该不是为了勒索钱财,那么剩下来的只有……身处床上让我直接联想到某种事情……冷汗一颗颗的往下滚。
房门外有人来了,跟门口守卫的人说话。
“在里面?”
“是的,老爷。晕过去了,在床上呢。”
“就是那小子吗?”
“绝不会搞错的,老张说当日就是见到这小子屁颠屁颠的跟着兰溪。老爷,不过这小子还小,身量还没长足呢。”
“就是嫩的才好呢,好好调教就行了。何况那天‘斗彩’的时候弹得一手好琴,不是大家都听见了吗。想不到兰溪还藏了这么一个,幸好给我发现了。”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是萧桥给我惹来的祸。但是我又能怎样呢?这个老爷是冲着我是兰溪的弟子来的,萧桥那一曲只是做了个导火索,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已。
一时间心里又慌又怕,想起那老爷刚才说的什么调教,冷汗冒得更多了。
只听脚步声轻响,那个老爷走进房了。他慢慢走到床前,解开绑住我口的布条,似乎在细细端详,然后“嗯”了一声。然后一双粗糙的手缓缓摸上我的脸,脖子,锁骨……
我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叫了声:“老爷!”
那人是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白净的脸皮,颌下留着薄薄几绺胡子,看见我醒来,眯眯一笑:“别怕。”
看他的样子不像想象中那般猥琐凶恶,反而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样子,我略略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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