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着二度砸破的脑门,闷声抽气。
里头传来了说话声。我立刻竖起耳朵听。
“小月,你说,人的气味,是不是各自不同的?”
说这话的是秦蓉。口吻茫然中蕴着丝萧索,却不见悲壮。我微微松了口气。
“这个……小姐,小月自小在小姐身边服侍,几乎没近过其他人的身,所以,没闻过多少人的味道……”
“哦……那爹和兰叔呢?”
“这个……小月没注意……”
我愕然。秦蓉干嘛考究人的气味,而且还包括男子的?莫非,是要独辟蹊径,准备研发男子适用的香粉,拿到南馆中兜售?
忽的脑中一亮。比起为了只千年王八哭哭啼啼寻死觅活,女红书墨之外另寻副业而就,既能挣银子又能补脑子,岂不更加有益健康?
我笑盈盈出了涵院,心情大霁,通体舒泰。路上碰到那些个贵公子,连作揖都比平日作得长久些恭顺些。
正要进房,一只墨蓝袖管横空挡道:“卞仁贤弟,这是打哪儿回来啊,脸上春光荡漾的?”
我眼神一凝,待将那人看清,露齿一笑:“子涯兄才是丰神俊逸,轩朗倜傥,不论何时何地,都是春风满面。”
张子涯阴恻恻地笑:“最近传闻,卞仁贤弟红鸾星动,今日一见,印堂果然见红。贤弟你还真是面带桃花啊。”
额头立马隐隐作痛。我笑得珠光宝气:“哪比得了子涯兄?子涯兄即便春带桃花,带的也是又红又大的桃花。”
张子涯嘴角抽搐一番,又贼笑道:“瞧你额头这伤口——该不会是,跟小情人闹别扭了吧?”
我干巴巴一通笑,忽觉身上灼热点点。举目四望,果真惹了不少路人驻足观望,津津视线中皆燃着鄙夷的烈焰。
我咽了口唾沫,强笑道:“呀!不才愚钝,不知近日究竟做了何等荒唐事,竟引来子涯兄误解!不才回去定当好好反省,以不负子涯兄同窗厚谊!”说着不待张子涯再接再厉,脸上涂蜜脚底抹油,飘进房间,关门上锁。
我恶狠狠扑向被窝,深吸几口气,才闭眼将最近诸事深忖了一番。思来想去,觉出点不对劲。
柳夕寒。
这小子上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廿七
我赶紧爬起来,一开门,一只手正悬在半空。
飞出去的眉毛敛回来,我粲然一笑:“啓均兄。”
花啓均伸出的右手自然改道,含笑一揖:“子车兄——这是要出门么?”
我道:“不错,在下正要……咳咳,去向夫子告假,回家探望家母。”
花啓均微微点头:“子欲养,须趁亲健之时。子车兄如此纯孝,令堂实乃有福之人。”
我干干一笑:“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尽为人子女之本分。”见他眼中似黯然,忽忆起他双亲俱失之事,又赶紧转话题道:“啓均兄此番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花啓均眼中亮了些:“在下是来借一样东西的。”
我瞅了瞅他左手中的白瓷小罐,笑道:“啓均兄不似来借东西,倒像是来送东西的。”
花啓均笑了。笑容似有些……羞涩?
我哆嗦了一下。
“果然瞒不过子车兄慧眼。不错,在下刚得了些好茶,想要与友共品。思及子车兄近日时常外出忙碌,仆仆风尘,当借淡茶濯之。”
我额头沁出点汗。
“遂携茶前来,借子车兄茶具,及品茗之舌一用。”
汗流得更湍急了。
“在下唐突,还望子车兄不问在下自作主张之罪。”
我汗淋淋踌躇片刻,拱手道:“啓均兄说的甚在理,在下亦是万分感激——不单是茶,也是为了数月来花兄屡屡相助。”
花啓均神色微变。
“阁下如海深谊,在下实在,无以为报。”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只有花啓均一半聪明之人,也该听出端倪了,眼见他眸子里星芒又淡了下去。
淡就淡吧,你实在太危险了。
“家母微恙,念子心切,在下须立时返家,以报春晖。茶之美意,在下心领。啓均兄,就此别过。”
拱完手,我脚下生风,连假也没告,直往江离苑扑去。
刚到大门口,前脚还没踏进去,硕大一个肉团迎面飞了过来。我险险躲过,那肉团便砸到大街上,哀嚎不止,血流满面四肢瘫软,已呈肉泥之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