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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对方也看了过来。
白照宁有些迟疑的叫了对方一声,“周……姨?”
那人看到了白照宁的脸后立马扭头加速离开了,看起来慌张得很。
“那好像是?”司徒尽也想起来了什么。
“周观止的母亲。”白照宁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两秒钟后白照宁又想起周观止和蒋寻都是这里的原居民,在这里能碰到也算于情于理。
不过二人没有把这人的出现放在心上。
等到他们找到蒋寻家的老房子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片地已经拆了将近一半了,到处都是尘土废墟。
蒋寻家里面已经落满了灰尘,很多家具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白照宁很快就发现了那堆可能属于他的东西。
不过东西并不多,就两个大纸箱而已,白照宁用钥匙划开了箱子上面的胶带封条,打开一看,除了他的东西还有他爸的一些勋章之类的。
不过都是些老东西,无非就是一些相册毕业证还有礼物之类的东西,还有几沓唱片、一把萨克斯。
“这是,你妈送你的那把?”司徒尽问。
“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白照宁说着,他擦了擦笛头,用嘴打湿哨片后将笛头和哨片用哨卡组装起来后试了一下音,“还能用。”
司徒尽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到老旧的木沙发上坐下,“你真会吹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当我在吹牛啊。”白照宁小心翼翼捧着那金灿灿的老物件,就像见到了经年不遇的朋友那样。
司徒尽笑笑,“你会吹什么,吹给我听听,小音乐家。”
“才不要。”白照宁有点不好意思了。
“干嘛不要。”
“就是不要,别废话了,你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待会寄回去。”
司徒尽说好,于是就重新装箱去了。
白照宁抱着萨克斯到窗户那儿往外看了看,这一片几乎都没有住户了,外面多的是拆了一半楼墙。
东西装得差不多时,司徒尽正想问对方要不要把那把萨克斯也放进去时,一记悠扬而厚重的木管乐声从窗户那边传了过来。
一个婉转的起音过后,白照宁手里的萨克斯喇叭管里推出了一段不长不长短的平音,仅仅几个音,那经典的前奏就让司徒尽脑海里出现了那艘名为泰坦尼克号的世纪轮船。
《我心永恒》这首曲目无论用什么乐器演绎都是抓人心魄的动人,那些起转间的婉转悠扬和阔境伟大与每一个音符都像是能让时间静止的法器。
司徒尽渐渐没了动作缓了呼吸,他坐落地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窗户边上那人。
那是一幅背光的画面,白照宁站在光影里被抹成了一片剪影,窗外的破败残楼与他格格不入,他灵活的五指在乐器指键上有条不紊的来回拨按,微微下垂的头让不经打理的发丝在风里微微拂动。
没有曲谱,白照宁在间奏部分有稍稍的停顿了片刻,过后又很快熟练的衔接了上去。
副歌前的低沉伤敛让人觉得莫名心生悲楚遗憾,而间奏过后的高昂则让所有物都有了属于了自己的壮调高歌一般。
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人为废墟里,司徒尽发现了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音乐家。
尾奏将近,他漫步走近情人,白照宁在四目相望中收了最后一个音。
在逼仄老旧的小民居楼房里,二人的舞步生疏而又临促,他们不是不擅长交际舞步,只是跟彼此跳是第一次,而一切没有默契的迈步和收脚都是重新相爱的尝试。
【作者有话说】
自由恋爱就是最好的_
大家可以去搜搜《我心永恒》的萨克斯独奏听听呢_
我们就结婚
把两大箱东西都安排妥当寄回去后,两人也没耗着,立马打了车回三河县城。
结果这出租车车主半路接到电话说家里有事,钱也没收直接把人扔放在路边让他们自己找过路车辆回县城了。
这块地已经称得上是乡间公路了,打网约车都不会有人接单的,两人走了大半个小时,也没见有什么可以载人的过路车路过,好不容易有辆货车说可以载他们,结果只能坐一个人。
他们很快就走到暮色现形了,白照宁怕黑怕成了毛病,情绪也变得有点暴躁焦虑起来。
如果是其他毛病司徒尽还能尽可能说点什么,可白照宁以前是不怕黑的,这事他不敢捅上去,只能一遍一遍安抚对方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