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鼓闱辶�允兀�绻��氤椭文悖�⒎峭耆�豢赡埽���揽康木褪悄涿�拧�
匿名信可以从群众中来,也可以到群众中去。
从群众中来,那是因为他经常收到匿名信。即使没有关于某个人的匿名信,也没关系,因为他也是群众的一员,他也可以匿名举报,亲自写匿名信,再亲自核查,几乎可以随心所欲。
到群众中去,那是因为他可以对匿名信置之不理,也可以据此开展调查取证。经常的现象是,只要展开调查,没有一个调查对象不是惊慌失措。即使纤尘不染,调查你十天半月,再把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故意扩散开,就足以把一个人搞得声名狼藉。
他还有一个撒手锏,那就是不作结论。这一招最厉害,调查搞得轰轰烈烈,却不作结论,必然疑云重重,无论多么干净的人,一旦被迷雾缠绕,谁能说明他(她)一定清白,谁敢对他(她)委以重任!
因此在毛光看来,*是饵料,他是钓鱼翁。
现在甘茹副行长要他治服金煌,他只需要问一句:弄到什么程度?甘茹副行长说:这人不服从领导,还到处胡说八道。有必要敲敲他,但是别过分了。
毛光立即找来金煌谈话。
瞥见金煌进来,毛光冷冰冰地喝令他坐下,然后不理睬他,毛光只顾埋头看匿名信。
不知道毛光手中是一封什么样的匿名信,金煌猜想一定跟自己有关,他马上坐立不安,不时掏出手绢擦汗。
金煌平时牛气冲天,现在如此沉不住气,毛光立即断定他做贼心虚。面对这样的对象,毛光十分清楚,不需要多花心思。
看火候差不多了,毛光缓缓抬起他已经花白的头,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金煌,足足盯了金煌两三分钟,直到盯得金煌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这才严厉地说:年轻人,多话我就不讲了!他看金煌颤抖起来,顿一顿说:你先回去吧,我再考虑考虑。
金煌马上屁股一挪,贴近毛光万分焦急地说:原先没有经常向毛科长汇报思想交流感情,今后一定改。
毛光板起面孔“哼”了一声说:改了就好。不过我要特别提醒你一句,谨言慎行。等我找你们贵股长,核实一下情况再说吧。
出来后金煌呆呆地想了半天:究竟什么事暴露了?毛光要找贵先生核实什么情况?贵先生会不会添油加醋甚至无中生有?
他知道,哪怕收了客户一条烟一瓶酒也是违纪的,何况他还不止收了这么一点,只要查他,他就不堪一击。
他是聪明人,立即想到,至少现在不能跟贵先生针锋相对,他需要贵先生帮他美言几句,至少不要落井下石。
人一心虚就气短。他主动找贵先生道歉,说他只是性子急脾气不好,一点没有不服从贵先生的意思。
完了他又低声下气地说:我分管的那些客户,都要请你去,看你忙不过来,就托我送点东西。你要不收下,就把他们都得罪了,我也没面子啊。
贵先生收下金煌的礼情,同时批报了那些贷款。
金煌从贵先生办公室出来,跳起脚怒骂:妈的,猫要吃人比老虎还凶!
正好给水娆听见。水娆大概问了情况,之后笑嘻嘻地说:人家只是要自己的一份,谁叫你们贪心,把人家那份也吞了。金煌倒无言以对。
这件事很快就在信贷员中传开,说贵先生像嘉庆皇帝的老师朱珪评价纪晓岚那样:“食肉不食粟,清浊同一盂。”别看他年纪轻轻,他可是什么规矩都懂。
信贷员立即纷纷靠近贵先生,同时把那些不该自己得的礼情陆续吐出来,该给谁的就给谁。
贵先生看送来的礼情太多,柜里橱里都堆满了,开始感到害怕。
贵先生要多分点给商淇股长,商淇股长却不接受,他理直气壮地说:该谁的就谁得!给别人的不要去贪,给自己的也别客气。
贵先生担心礼情太多会出事,商淇股长却不以为然,他说:逢年过节人情往来上的事,谁会去追查。再说,追究下来也就是些小东西,又能怎么样。只是要记住,大笔现金不能收,大宗的固定资产也不要收,人家指认出来想赖也赖不掉。
经过商淇股长的点化,贵先生忽然明白了好多道理。
可他还有一层不明白:作为股长,自有信贷员把客户的礼情送上来。公孙主任那里又是谁送礼情去?行长那里又是谁送礼情去?总不至于客户的礼情只送到股长这一层就中断了。
他开始意识到,他当股长的可能还有一种责任,就是要负责向主任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