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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德财对谭德银的话不置可否,谭老爷子手中到底有多少银子,他不是十分清楚。可也知道绝不止几十两。
当然,要想让谭老爷子和赵氏掏几百两出来为六郎治病。那几乎是不可能。
谭德财想着要是自己的孩子此刻像六郎一样,家里人还这样算计自己。该有多伤心。
他为谭德金悲哀着。
县城枫林堂。
谭德金的牛车停在门外。
馆内,温修宜正满面凝重之色为六郎把脉问诊。
谭德金焦急等待,徐氏似站不住,被七朵搀着胳膊,三人面上均有未干的泪痕。
二郎三郎在一旁看着,面上也有几分哀痛之色,毕竟是堂兄弟,又无仇恨,每次六郎见他们。都会客客气气的唤一声二哥三哥。
他们不希望六郎有事。
温修宜松开六郎的手腕,问谭德金夫妇,“你们未按我上次吩咐给小兄弟吃人参吧?”
“没。”谭德金缓缓摇头。
“胡闹!”温修宜薄怒,忙对一旁的学徒吩咐,“快去准备人参续命。”
“温恩公,人……人参很贵吧?”谭德金嘴唇哆嗦着问。
“是银子重要还是人重要?若不想治,请回!”温修宜语气不悦,眉轻蹙。
“治,不管付何代价。请恩公一定要治好我家六郎。”徐氏哀声乞求,但语气却是坚决肯定的。
三郎和二郎在旁也劝谭德金,“对呀,大伯伯。救六郎重要。”
谭德金抿唇点点头。
徐氏杏眸里满是怒火,瞪着谭德金低声骂,“德金。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问东西贵不贵。你不想救六郎嘛,他是你儿子呀。你怎这样狠心呐。六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和你拼命。”
“娘,您先别生气,爹只不过是随口问问。”七朵忙安慰。
“是啊,明秀,你我只有六郎一个儿子,我怎会不着急不心疼。”谭德金讪讪的应着。
三郎转头劝徐氏,“大娘,您别怨大伯伯,他不是那儿心的人,别急,六郎会没事的。”
“你大伯就是心狠。”徐氏恨恨的咬牙,眼睛看向六郎,不理谭德金。
六郎很快被送进后面的房间进行治疗,徐氏陪着进去,其他人全部在外面等候。
七朵垂眸沉思,在想着谭家人现在在做什么想什么。
之前三郎和二郎突然追上来说赵氏忽然生病,让谭老爷子和谭德银回去,她可以百分百肯定赵氏是装病,借故将谭老爷子喊回去,就是不愿意出银子治六郎。
若这样,那正合她的心意,分家指日可待。
但心里却有些难受,这就是所谓的亲人,真是可悲可叹。
不过,真正难受的到时恐怕是老爹吧,他可一直真心巴巴的对谭老爷子他们呢。
过了一刻钟,一个黑面的小学徒走过来,对谭德金说道,“大叔,请你们将药费和诊费交一下。”
蹲在地上发呆的谭德金忙起身,搓着双手,讷讷问,“不知要多少?”
“先交今天的,二百两。”黑面学徒答。
“啊,二百两?”三郎和二郎异口同声错愕的问。
他们以为耳朵听错了。
黑面学徒看着他们点头,“嗯,没错,方才为那小兄弟续命的人参就值二百多两银子,我们温师叔一般不于人看病,他的诊费是百两。温师叔说了,看在上次曾救过小兄弟的份上,诊费免了,先交二百两。
温师叔已经派人去搜罗千年人参了,今儿小兄弟要还是无法醒转,就得用千年人参,你们最好多备些银子,五六百两总要吧,我估计还不一定够,家里要是有,多备些无患。”
“五六百两……”二郎三郎半晌无语。
谭德金更是站在那儿呆若木鸡,表情呆滞。
“你们快点儿啊,要是交不上银子,我们可就要将人赶出去。”黑面学徒丢下这句话后,就准备离去。
“求求你别这样无情,只是这银子能不能便宜些,一下拿二百两太多了。”七朵低声求。
黑面学徒认真道,“姑娘,我们师叔的诊费都未收取,且能让他给你弟弟看病,那是你弟弟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我们这收得只是人参的费用,你总不能让我们枫林堂还替你们出药费吧。你当人参是天下掉下的呢,真是的。”
“你别生气。我们来想办法啊。”七朵嘟了嘟嘴,万分无奈。
“快点儿啊。”黑面学徒拂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