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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他突然搞明白了,原来这帮土匪见什么人,就举什么旗子。这给了彭登科一个很好的启示,他琢磨着这旗子说不准倒是一个极好的道具,应该想办法偷过来,说不定在去延安的路上能派上用场。
太阳快到头顶上时,他们终于来到了小县城。只见小县城的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冷冷清清的。彭登科心想,这可就不好办了,要想逃走,必须人多才有可能,路上人就少,到了县城,怎么还是这样冷清呀,太难逃走了,土匪只要抬手一枪,两个人必死无疑。
这时小匪们已经分好了工,彭登科和王新语身边,各有一个小匪,暗中攥着他们的手腕子,小匪们手劲挺大,就像铁钳子一样。彭登科四下看着,说要去解手,已经憋不住了。领头小匪警告别耍花招,不能去。接着,手指前面说,看见了吗?前面就是县衙门,马上就到了。彭登科心里暗暗叫苦,这要是真进了县衙门,假“二少爷”王新语肯定是拿不到钱的,来之前跟贺老七编的谎话,可就*馅了,那他们俩也就必死无疑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小县城,他们是跑不走的。
彭登科看见县府门前站有持枪的警察,领头小匪开始安排,他让另两个小匪到后门去看好了,防止两个学生娃从后门逃跑。紧接着,领头小匪又把彭登科和王新语拉到身前,警告说你俩听好了,县府里面有我们的“眼线”,别想跑,乖乖地把钱拿出来,就放你们走。领头小匪布置完毕,紧贴在彭登科的身后,另一个小匪抓着王新语的手腕,往对面的县府里走去。就在这时,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出现了,一群国军败兵从东面摇晃着走来,恰好西面又涌过来一队独轮车队,独轮车队的领头人,矮墩墩的,长得特别粗壮,就像石碾一样。“石碾”的肩膀上搭着白毛巾、头戴大草帽。两部分人正好相遇,堵在路中间。彭登科和王新语站在两队人马的前面,无法过去。败兵们理直气壮,吆喝着快点让路。可是路太窄,车队根本转不过去。于是两方人马争吵起来,越聚人越多,吵翻了天。最后败兵们朝天打起了枪。这下不得了啦,街面上乱了套。双方打了起来。彭登科感到逃跑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向王新语使了一个眼色,王新语也看出了时机,激动得连忙点头。两个人趁乱,顺势挣脱开了土匪,彭登科还趁机从领头小匪的怀里,扯出那面国民党旗子,顺势放入自己的衣服里。此时,推车的人群用小车把两个土匪裹在了中间,彭登科和王新语借机逃走。两个人一路狂跑,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最后实在跑不动了,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子。
彭登科想起在县衙门前的那一幕,就像做梦一样。他颇为疑惑,觉得这样地逃走,怎么想怎么觉得太轻松了,似乎那些推小独轮车的人在帮他们,尤其是那个戴大草帽的领头人“石碾子”,好像还朝他们使过眼色。王新语不相信,说没有看见什么使眼色,认为彭登科又开始胡思乱想,平白无故的,人家帮我们做甚?我们就是命大,不该死在这里。彭登科说王新语是榆木脑袋,缺乏想象力,如此僵化,不会创作出来伟大的文学作品。王新语则反唇相讥,说彭登科就是因为想象力太丰富了,才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两个人接着争吵,但因为逃出了匪穴,心情高兴,所以也是快乐的争吵。
王新语停住脚步说:“我还有件事没问你呢?在土匪窝里,你跟贺老七用外语说了甚?”
彭登科愣怔了一下,大笑起来。王新语不明白彭登科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彭登科说:“新语,你听好了,我说的是,‘苏贞,我永远爱你,我死不了,一定能到延安,我们永不分开’,明白吗?”
王新语听完,尴尬地笑了笑,脸上掠过一丝嫉妒之色。高兴之中的彭登科仰着脸笑着,根本没有察觉出来王新语表情的微妙变化。
初识延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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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贞、倪裴和李满屯先后到达延安。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陌生而又倍感亲切的传说中的延安。高耸的宝塔山,高亢嘹亮的陕北民歌,土黄色的大地,昂扬精神的八路军士兵。有扎着白毛巾的淳朴农民和穿着窄而长袖大襟的白布短衣、小而圆裤脚、梳着扁形圆髻的妇女,还有来自东南亚一带的华侨青年,他们穿着陕北农民的装束,嘴里却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这一切糅杂在一起,令人新奇。他们激动得都睡不着觉,总想张大眼睛,把周围的山、坡、树、羊、窑洞还有人,都要看个明明白白。
苏贞来得早,已经有了住处。倪裴刚来,暂时住在延安大旅社。新到延安来的学生,在没有分去新岗位之前,都暂时住在旅社里,其中延安大旅社住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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