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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别人的样做一遍,再想一想为什么要这样做?课后,同学们在教室外的那块空地上三五成群地议论上节课的内容或作业题,我会装着若无其事地站在不远处侧着耳朵细听他们的讨论……。
就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两件别人可能并不在意的小事。可就是这两件小事让我至今不能忘怀。因为它对我的精神世界产生过强烈的震撼,把我的心态从灰暗中解脱出来。
有一天,第一节是代数,这是我最烦心的课。当时我们实行的是五级记分法。我的代数作业从未得过3分。测验时,我望着那一道道深不可测,奥妙无穷的考题,简直是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尽管我们的代数课老师是一位具有较高授课艺术且责任心很强的青年教师,却一直未能凿开我的心窍。一节课下来,我面对作业题,总是思绪紊乱,心里茫然。
我后面坐的是班上的两个高才生。我们虽然坐得很近,大概是由于相互差距太大,平时少有来往。这天,老师布置了作业就下课走了。看来作业题很难,连他们也面有难色,在窃窃私语,讨论解题。不知是出于对他们的佩服还是对知识的渴求,这一回我居然站起来毫无顾忌地转过身子、探过头去问:“这道题怎么……”最后一个“做”字还未出口,那个个子较高的同学手一挥,把我推开,说:“去去去,别吵别吵……”
我身子向后一仰,跌坐在凳子上,身体撞得桌子离了位,四条木腿刮得地皮嘎嘎响。
凭心而论,他用力并不太重,也看不出有什么恶意。可是,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的神经末稍竟出奇的敏感。这冷不防的当胸一推,就象有人抓了一把硝盐,火辣辣地撒在我的创口。我感到的不是一般的痛,而是十倍百倍于痛的凌辱与羞愧。
而当我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凳上时,周围的几个同学咯咯地笑了。实事求是地说,他们的笑声并不太响,笑得也不难听,更无嘲笑之意。但那时的我,好象心境特别狭小,连这样的一笑也不能接受,竟觉得这笑声就象一支无形的箭,凉飕飕直奔我的心窝。
此时此刻,这一推一笑,如电闪雷鸣,撞击着我的灵魂,呼唤着我的自尊。我呆坐如朽木,沉默如僵尸!然而,心里却如江河澎湃,反复翻滚着一个毫无根据的,咬牙切齿的“恶念”——等着瞧吧,有朝一日,我不超过你们就誓不为人!
这埋在心底的狂妄的闪念,虽然是出于一时的意气,却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常给我一些鞭策和警示。
如果说这件小事只是对我的低沉与躁动的矛盾情绪的一次偶然撞击,其影响是仓促而微茫的;那么,此后不久发生的另一件事,就实实在在地把我的心态由阴转晴了。
我好象总是与文艺有缘。事情又是发生在一次文艺晚会上,而且又是那样的出人意料,那样的富有戏剧色彩。
我们班新搬的教室就在校部办公楼后面。教室与办公楼之间隔着一块空地。学校召开师生大会,各班开展一些班级活动,一般都在这块空地上进行。我们班是全校最高的班,搞什么活动都特别引人注目。我们班的那次文艺晚会也是在这里进行。前来观看的人很多,学校领导和老师也来了不少。虽然大多数节目都是临时凑合的,但观众仍兴致盎然。
在这种场合我绝对不敢挤在前面。但因为喜欢,我也不会站在后面。这一回我就蹲在一个大个子同学的背后,歪着头,从他侧边的空隙中把目光投向表演区。
当晚会进入尾声,预先登记的节目都演完了,部份胆大的调皮鬼就开始起哄。一会儿这个叫欢迎张三来一个,一会儿那个喊欢迎李四来一个。这样整个晚会就搞得热火朝天。
闹腾了一阵子之后,眼看就要散场了。突然,两双大手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往场中央一扔,就听到有人怪声大叫:“欢迎金成来一个。”
我回头一看,又是这城隍庙的鼓槌一对!那天在教室里给我难堪,今天在这种场合又想捉弄我!谁听过我唱歌?虽然有时我也会小声哼几句,但那是要在没人的地方才敢。就是那一次文艺汇演,由于怯场加忘词,也不敢大声。平时就更没有放声高歌的勇气。至于跳舞一类的表演更是身笨如牛。
明知我什么都不会,他们俩竟如此恶作剧,把我推到这么多人面前出丑现世,真是太过份了!我两眼冒着怒火,瞟一眼那两副幸灾乐祸的脸,禁不住从心底里发出一串无声的怒吼:你们如此欺侮一个老实巴交的弱者,你们还是人吗!我想退下去跟他们理论,但一想,那还不是出丑加现世,这个丑不是越出越大了吗?我真巴不得全场的人一窝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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