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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醺醉回到住处,已是凌晨两点。屋内有灯光,遭小偷?他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已没什么怕人偷的,他走进客厅,有人蜷曲在沙发上睡着,他有些站不住,是王雅云?沙发上的人听到声音,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是赵倩菱,他泄气地倒在椅子上。
“你回来了。”赵倩菱高兴地跳起。“肚子饿了吗?我去替你弄点心。”
“不必了,你快回家。”
“我等了你大半天,你就这么赶我走?”赵倩菱不依。“今晚我要住这。”
“不行……”他打了个酒嗝。“你不能住这。”
直至此时,赵倩菱才闻到他满身酒气。
“你喝酒?”
“同事为我饯别。”
“饯别?”赵倩菱疑问:“为什么要饯别?”
晚上喝了不少酒,他有些不胜酒力。“我要离开,走得远远的。”
“不能走。”赵倩菱急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不是你的好对象,我走了,你反而能放开心,找个更好的男人。”
“你就是那个最好的男人。”
“你太看得起我了。”他闭上眼睛。“夜深了,快回去。”
“不要,我不放你走。”
“别孩子气,我已经决定明早就走。”
这么怏,赵倩菱大为慌张。
“我和你一起走。”
他倦倦地摇头。“不要再强求。”
“不是强求,以前你对我难道全非真心?”赵倩菱执拗地说。“以前能,现在也一样能。”
她一再沉浸于过去之中,他不甚其扰。
“我想睡觉,明天还得收拾东西,你快回去,免得伯父担心。”
“他很放心我在你这。”她不了解。“我们已没阻力了,为什么你反而退却?”
阻力来自他的心中。
“理由很简单,我爱上别的女人,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给你。”为了使她死心,他不得不刺伤她地说出实情。
赵倩菱脸上血色一下褪尽,宛如白纸般,看来相当吓人。
“王雅云,那个女人是王雅云?”
“说对了,我爱她。”明天就要离开,他终于敢对自己、对别人承认。
“谎言。”赵倩菱狂乱地喊:“你爱的是我,不是她。”
“是谁都不重要了。”他疲惫地说:“明天过后,便再也没有这些纷纷扰扰了。”
她不能任由他离去。“你说过热爱现在的工作,难道你一点留恋也没有?”
“心都没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沈正修睡意正浓。
“你的心去了哪里?”
赵倩菱质问。他已然睡着,她不肯就此作罢,推着他。
“你的心去了哪里?给了王雅云吗?不会的,你说你爱的是我,没有把心给她,对不对?”
她用力地晃动他的身体。“说你爱的是我,不是王雅云……”
“雅云……”
他梦呓的声音,使赵倩菱打个哆嗦。他叫着王雅云的名字,他爱的是王雅云?她跌坐在地上,他要离开钟爱的工作,是因为他已无心,他之所以无心,是因他的心给了王雅云?
“雅云。”又是一声呼唤。
她不知在地上呆坐多久,直到天翻白。
沈正修手撑着昏沉沉的头醒来,见她像尊石雕般的坐在地上时,讶然地坐起。
“你不会这样坐了一晚吧?”
赵倩菱用着空洞的眼睛看他。
“我要你说实说,你爱的是谁?你对我可还存有一丝感情?”
一醒来,即被追问这种问题,完全不是件愉快的事;沈正修揉着沉重的头,停了好一刻。
“我也很想能抓住昔日的感觉,奈何我们的感情全禁不起考验,你选择了丁弘致。”她的身体畏缩地抖了下。“而我也不自禁地爱上王雅云。”
当他梦中叫唤着王雅云的名字时,她已知道这个事实,但从他口中证实,仍让她痛哭失声。
“不要这样。”他心中何尝舒畅。“有时候人常常在自寻烦恼。”
“你曾爱过我。”赵倩菱哭着恳求。“让我们将过去三年当成不曾发生过,再回到从前,回到我们相爱相属的那段日子。”
他也希望,但他无法将王雅云的记忆从心中抹去,无法欺骗自己她不曾存在过。
“对不起!我不能。”
“你能、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