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页)
火,那心腹岂能不知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已然跌坐在地,面额惨白,痛哭流涕道:“大人明鉴呐,小人当真一颗真心全为了大人,明鉴呐!”
事已至此,想要抵赖却是无用,为今之计只能豁出去拼了一试,或许能得峰回路转。又或者这只是大人对自己的考验呢?做官的,谁不会个唱念做打?谁还不要个脸面不成?
然而他却打错了算盘,潘一舟并不愿意考验,也耻与继续同他言语,只背着一只手在屋内狂转,厉声斥骂道:
“老师与人不睦是真,可你也是长了鼻子眼睛耳朵的,他老人家同唐贼斗了数十年,你可曾见他们戕害国之根本?科举意在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你不想着如何为国分忧,竟意图作乱,那便是国贼了,国若不存,你我又去给谁当官?我眼下不过小小知府,虽不敢说为国为民,可也应当做的问心无愧。”
派系斗争何其残酷,潘一舟自然也对唐芽极其一干弟子无甚好印象,私下径直唤其为“唐贼”,但对杜文等几名小小秀才却颇为宽容,并不欲将朝堂恩怨带到科举中去。
争斗争斗,却也分个君子之争,亦或是小人之斗!
骂了半天,潘一舟尤不解气,朝桌上狠拍几下,震得碗筷直跳,又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才华横溢者众多,若人人都如你这般,不能拉拢的便尽数毁去,朝堂便要垮了,还谈甚么施展抱负!”
“便是要斗,我潘某人自然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他日若得进士及第,同朝为官,再斗个你死我活便罢!胜负只凭个人本事。如今他们不过府学学生,我便耐不住加害,同那起子小人有何分别!”
“来人呐!”说罢,他竟冲门外扬声唤道;“将此人叉下去,暂且收押到后院柴房,考试结束前不得外出!”
外头立刻进来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一言不发拖了那心腹边走,其中一人见他满嘴只嚎叫不休,更熟练的抓了腰间布团,抬手给他堵上了。
有潘一舟的贴身小厮听见动静进来,见桌上的面都凉了,便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要不换一碗吧。”
如今天热,且刚又被惹的肝火上涌,哪里会怕凉!
“不换!”潘一舟兀自气闷,既气那心腹,亦气自己误用奸人,当即气鼓鼓坐下,挽了袖子就埋头扒面,吃了几口又愤愤道:“真是不知所谓,你出去告诉后头的人,一日两餐只许给他稀粥窝窝,饿不死便罢!”
************
济南府那头不安生,陈安县这边也不平稳。
秋闱之期一日日逼近,外头的灾情却未有明显好转,各路官员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本应是准备秋收的时节,可如今田地间处处龟裂,无数作物都干瘪了,堪称颗粒无收,如今库中存粮尚且不知能撑多久,待到冬日形势必然更加严峻,稍有不慎便是饿殍满地!
原本杜瑕一家还打算赶去济南府陪考,结果现下这个样子,外头竟乱的很,据说路上突然冒出许多打劫的来,十分不太平。故而莫说出城,众百姓但凡无事,当真连家门都不大敢出了。
素日繁华的街上也都没有什么行人,灼热的空气扭曲着,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王氏不止一次的看着提前准备好的香火叹息。
原先她还打算去城外庙里上香求签,惟愿文曲星君眷顾家中两位儿郎,只如今……
她只得在家里细细翻了黄历本子,挑了良辰吉时,虔诚求拜。
家中一干下人也都跟着跪下去,口中念念有词,脑袋磕的砰砰响,瞧着竟比杜家人更加虔诚。
也说不得是这样,皆因他们中不少人都签了死契,一辈子便是跟着主人家讨生活,主子家好了,他们自然水涨船高待遇也好;可倘若主子家败落,他们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
更何况如今文人地位崇高,不管是杜文还是牧清寒这位姑爷,注定了都要走科举之路,日后便是前途无量,便是那些签了活契的也都在琢磨是不是找机会换成死契,也好显示忠心……
杜河、王氏和杜瑕顶着大太阳,亲自焚香祷告,又特意对着文曲星君的像行了大礼,待拜完之后,结结实实出了一身大汗,里外三层衣裳都湿透了。
王氏扶着小英的胳膊站起来,先揉了几下腿脚,又接了帕子抹汗道:“这天儿真是热得狠了,叫人打从心底里难受,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杜瑕也不耐热,这会儿脸都晒红了,也用小燕递来的蘸了凉水的帕子捂着安慰道:“外面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