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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越一听就急了眼,他用手一指胡建银,干嘎巴嘴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胡建银看着比比划划的尤越,轻蔑地说:“咋?你还不信?”
尤越毕竟是知识分子,他没有做出什么粗鲁的举动,他只是摇着头,摆着手,嘟嘟囔囔地说:“山雀,她不是破鞋,是好鞋,是一双崭新的好鞋。”
胡便儿从后山回到家里,她看见爸爸和尤越正喝酒,就没有进家,她又跑到巴嘎砬子村口的一间土房后边,躲在土房的后墙山,小声地喊:“作福,作福,熊作福,你出来。”
熊作福也刚从后山回家,他一回到家里,他父亲就骂骂咧咧地喊着,叫他弹棉花,不爱干活儿的熊作福,硬着头皮钻进了弹花房,弹起了棉花。他弹着弹着,好象听见了什么声音,就顶着满脑袋的棉花毛,跑了出来,边跑边叨咕着:“来了,来了。”他跑出前门,向四周看看,什么也没看见,就又叨叨咕咕地往回走。
胡便儿见熊作福出来了,又往回走,就悄悄地来到熊作福背后,拍了他一巴掌,骂着说:“死狗熊,哪儿去。”
熊作福见胡便儿又来了,马上换了个笑模样儿,也说不出个混沦话来,他只是嘿嘿地傻笑:“嘿,嘿嘿,你,你咋又来啦。”
胡便儿什么也不说,她拉着熊作福就走。
熊作福被拽得捩捩斜斜的,嘴里嘟囔着:“上哪儿,上哪儿去啊。”
胡便儿:“你别管,跟我走就是了。”
熊作福:“哎,哎,我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只是,只是。”
胡便儿停了下来,看着熊作福,问:“咋啦?你嘴里‘只是只是’的,想说什么。”
熊作福:“只是,只是我这一脑袋瓜子的棉花毛,不,不太好看吧。”
胡便儿这才看到了熊作福那一脑袋的棉花毛,她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熊作福那满脑袋瓜子的棉花毛,象一个发了霉的南瓜,笑得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直笑得弯下腰去,蹲在了地上。
熊作福见胡便儿笑成了这样,嗫嚅着说:“我,我说什么来,我,我说不太好看么,我是不是还得回去收拾收拾,收拾的干净点儿,再出来好?”
胡便儿站起来,一把拉住熊作福,说:“这样正好,正好说明你是棉花匠儿的儿子,脑袋上挂着晃儿了吗,走,就这样。”说完,她拉着熊作福,向房后的山上走去。 。 想看书来
第十七章 男人与女人(5)
###(六)第十七章 男人与女人(5)
(六)胡建银和尤越还在争论着山雀是什么“鞋”。
胡建银也摇着头,摆着手,说:“她呀,怎么说她也不是,不是好鞋,还得算…得算是破鞋。”
尤越:“她…她咋就是,是破,破鞋呢。”
胡建银:“她,她沾过男人。”
尤越对胡建银说山雀粘过男人并不在意,山雀已经是尹瑞信妻子的时候,他与山雀才有的关系,有的男女之爱,所以,尤越反问说:“粘男人咋啦,女人就是粘男人的东西,不粘男人,她还叫女人吗?”
胡建银却强调女人的贞节,他又喝了一口酒,喷着酒气说:“女人只要粘过男人,她就不是好女人,就是破鞋。”
尤越听胡建银说得这么肯定,他一时没了话,忽然,他想起了胡便儿,想起了胡便儿与熊作福的事,他想用胡建银女儿的事,反驳胡建银,尤越也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唇,说:“那你女儿呢,她也,也粘过男人了,她,她也是破鞋么?”
胡建银听尤越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上前就抓住了尤越的脖领子,吼着说:“啥,你刚才说啥了?”
尤越:“啥?我刚才,说啥了?”
胡建银:“你刚才,说我女儿,那啥了?”
尤越:“哦,没啥,那也没啥,真没啥,他就是和那个熊,熊什么随…随便了。”
胡建银:“你胡扯,我女儿绝不可能和熊什么随便,她要是和熊什么随便了,我就打死她。”
他们正说着话,胡便儿回来了。
胡建银一见胡便儿,就吼着说:“哪儿去了?说。”
胡便儿理也不理胡建银,径直走到里屋去了。
胡建银见女儿没理自己,就直接问:“你是不是和那个熊,熊样儿,去,去随便了?”
胡便儿本来就生着熊作福的气,现在又听爸爸这样问她,就更来了气儿,她一甩头发,撅着嘴,喊着说:“是,就是,你能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