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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空白。我失去了意识。
*
我的梦境可以说支离破碎。梦里有个头戴王冠的女人一直徘徊在宫殿内,有时是紫罗兰盛放的长廊,有时是清澈漂亮的喷泉四周。她总是穿着尾摆拖地的努格白,这让她显得和别人很不一样。
她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个手拿权杖身材硕长的年轻男子。当她端庄优雅地行礼,我才认出来,她一直戴着的,就是菲碧王冠。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些光怪陆离了。比如满月之夜,她站在石碑塔顶唱歌,乌云会自动消散,让皎洁的月光普照大地。比如她养的一只猫,摇身一变成了身披长袍的少年。比如双翼若垂天之云的黑色巨鸟,比如花苞中藏着婴儿的巨大洋槐树。
我在这些碎片之间游移不定。忽然,女人仿佛感应到来自某处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朝我所站的方向看过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在梦里是什么,也不知道我站在哪儿。可当她毫不避讳地注视着我,她的眉目逐渐清晰分明。
她嫣然含笑,声音在高大的宫殿内回响:“你终于来了。”
我完全傻掉了。我认得那张脸,那就是我自己。
我猛然惊醒。奈德丽嬷嬷正在床边守着我,看见我醒来,忙不迭凑上前:“殿下,您感觉怎么样?”
我强撑身体,试着坐起来。只一顿,便又虚弱地倒下了。
身体各处都像被掏空了一样,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体力。可我只记得昨晚自己毫无征兆地昏了过去,在这之前,我一直被花园里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纠缠。
奈德丽忙伸手来扶我,让我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殿下别乱动。蓝衣祭司来看过了,说您需要休息。”
我陷入了沉思。这太出乎意料了,那个人竟然没把我带走?
“是谁最先找到我的?”我问。
“看守花园的两个女仆。”奈德丽回答道,“她们找到您的时候,您已经昏迷不醒了。”
“……除此之外呢?没有别的发现?”
奈德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明显愣了一下:“没有,殿下。花园里只有您一个人。”
这不可能。就算他再强大,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那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没办法脱身。
这时,许久未露面的狄安娜突然出现在窗台附近。它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床上,迈着它富有节奏的步伐靠近我。随后它试探地转了两转,便在我手边卧下来。
它看上去很疲惫,脑袋搭在前爪上一动不动。我伸手捋顺它脊背上的短毛。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无名指戴着一枚刻有图徽的金戒指。我抬起手,仔细地看了一阵:“这是什么?”
“昨晚,陛下来过……”奈德丽欲言又止,“是他亲自把戒指戴在您手上的。您知道,每一位王妃在新婚时都会得到一枚这样的戒指。”
我瞪着奈德丽:“他来过?”然后丢下一枚戒指,又离开了?
奈德丽揣摩着我的语气。她总是这样,一旦认真思考某些事,眼角的皱纹就会变得深刻:“陛下十分担心您的状况,坚持要留下来,可是后来有阿蒙祭司求见,说是有要紧事……”
我不由地笑了,洋溢着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你看,连上天都不愿意给他机会。”
☆、聪慧的王妃(一)
我没有告诉奈德丽,昨晚拉美西斯原本打算留宿在这里。奈德丽对我的反应大惑不解:“您为此感到高兴?”
“恐怕是的。”我说,“并且,我想我今天也不用呆在谒见厅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您最好什么都别做。”在奈德丽眼中,没有比我的身体更值得担心的,“今天,您只需要好好休息。”
“会的。我保证。”我揉了揉狄安娜的脑袋。小家伙有气无力地呼噜一声,向我表示不满。
于是,当我站在图特神庙的书房内,奈德丽的脸几乎要拖在地上了:“我就知道,您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穿梭在层层叠叠的书架之间,用视线扫过那些标着名字与分类的写字板。“嬷嬷,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比我热衷话剧演出的母亲还要唠叨。” 我回头看她一眼,“她已经快要四十岁了。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
狄安娜正在奈德丽怀中打盹,而奈德丽明显在生闷气,不耐烦地把假发拨到一旁。
“那是因为我年纪大了。在这座王宫里,伺候王室的嬷嬷没有比我更老的。”她撇着嘴巴,语气充满自豪,“可是让我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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