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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术理着衣领上的褶皱:“也难怪,像你这样的匹夫就算脸长得与我一般,厥殇也定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清术的片面之词,心中却隐隐作痛。
“最后告诫你一句,不要得寸进尺,免得自讨没趣。”
“不劳你费心。”我挣脱手上桎梏,坦然地露出一个笑容:“我要去小解,不知清术弟弟有没有兴趣同往?”
清术厌恶地看我一眼,转身去寻厥殇会和。
穿过人群时隐隐听到厥殇和清术的对话——
“柳护法呢?”
“方便去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还不是一些兄弟间的话题。”
连穿了几条巷子,才避开接踵的人群。
钻入巷口的一家酒楼,小儿庸庸懒懒地迎上来:“客人要点什么?”
“酒。”我取出一锭银子往他怀里一掷,“上好酒。”
烈酒入肚,心头抑郁稍得舒缓。
隔着窗棂,尚能看到悬于飞檐青瓦之上的那轮明月,皎洁如玉,清静如画。
微垂眉,清术的话仍旧在我的脑海中盘桓。
是真的么?尽管理智告诉我不要去相信清术此人口中的一切。但谣言之源亦必有因。更何况清术所言不虚,在入宫前,我从未与厥殇谋面,又如何这般深得厥殇之心?
这其中的蹊跷,我想不到。
又或许……不愿去想。
不知喝了多久的酒,这才发现自己适才跑出来的借口是小解。不知他们是否在寻我。
不寻也罢。
心头隐隐露出一个念头,若是我就这样独自离去,会怎么样?
如果我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会怎么样?
他们会心急如焚么?会四处寻觅么?
还是……就这样将我淡忘了?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心头狠狠一痛。
我抓起酒杯仰头饮尽。
“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蓦然抬头,对上一双绛紫色的眸子。
他在我身边坐下,夺过我手中的杯子,问小儿要了壶热茶。
“你不是外出了吗?”我睁大双眸,醉意袭上脑门,原雪姮的身影在面前成为了两个。
他淡笑:“不放心你,早回来了。”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摇晃着身体挥挥手,“我好得很!”
“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心情好啊!”我高举酒杯到原雪姮面前:“干!”
饮入口中的却是热茶,我不满地皱眉,摇着杯子对小儿嚷道:“酒呢?酒!”
原雪姮挡住小儿递来的酒壶:“他醉了,不用听他。”
小儿应了声离开。
我苦着脸冲原雪姮喊:“你是我老子还怎么的?我喝个酒你也有意见啊!”
他淡淡道:“只要是你的事,我管定了。”
我一愣,一是未反应过来。
“准备回去了吗?”他将我扶起来往外走。我挣扎了几下,可他的手却抓得死紧。喝醉了后身体像是一团烂泥提不出劲来,我只能任他扶着往外走。
“我到底是谁?”我借着酒意胡言乱语。
“柳洛城。”原雪姮比我高一个头,他说话时将头微微垂下在我耳边低语。温柔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垂上,弄得我心头一阵燥热。
“我不是问这个!”我抗议,“我是说我究竟是谁!”
原雪姮沉默了。
“问你话!”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在巷中央挣脱了原雪姮的束缚,踉跄了几步后与他相视而立。
微凉的秋风吹来,我和他的发在黑夜中飞散开,缠绕纠结成一片。
“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微微动唇,伸手抓住原雪姮的衣领,无法克制地歇斯底里:“我他,妈的究竟是谁!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原雪姮上前一步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我知道就够了。”
身体一僵,我猛地将他推开:“我说你恶不恶心!你喜欢我就直说啊!被我骂被我讨厌被我使唤很开心么!你不要每次都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好不好!”
原雪姮站在原地,面不改色,可苍白的脸在月色下却俨然成了死灰色。
苍凉而病态的灰。
我摇摇晃晃地走开几步,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