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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个同道中人。”口中吟道:
“洒扫庭除净,
横笛虚位待。
飒飒竹影动,
似是故人来。”
那人轻笑一声道:“不想张师兄还有如此雅兴。”张潇听这声音,知是那少林派的恒因,转过身去,摇摇头笑道:“小弟闲庭信步,看到这一番景色独自寂寞在大院角落,心有所感,不成韵律,实在惭愧。原来恒因师兄也是这般儒雅,实是令人心向往之。”
恒因笑道:“若论韵律,我的诗句脱韵脱得更严重。小僧以为,诗既言志,便根本无需韵律,就如同少年的豪气一般无所畏惧。文章者,我笔写我心,我们的心,是没有东西能限制得住的。”
张潇认真道:“不然,师兄可见纵横的官道?可见牢固的河堤?可见高耸的城墙?可见天上的星辰?这些东西,都是要有一些限制的,若无一定秩序,天下、宇宙必然大乱。韵律之于诗,便似河堤之于河,轨序之于星,不但重要,而且必要。”
恒因道:“只是韵律太过苛刻,有时心中忽有奇想,正要凝之于诗,却困于韵律的推敲,不免扫兴。须知灵感动如脱兔,稍纵即逝,这韵律于我看来便似面前的道道藩篱阻住我前进。”
张潇笑道:“师兄是写偈写惯了吧!其实,若浸淫在韵律之中久了,便没了这么多阻力,那些词语都熟稔心中,脱口便出了。”
恒因不服气道:“那些词语再好,也是前人用滥了的。自己的诗文里面用了别人的意象,何来新意?古往今来从无一人是因为模仿别人而留名千古的!”
张潇道:“诗文一道,重在组合搭配。我们的汉字总共就这么几百个,也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你要写诗作文,总不能不用汉字罢?天下的武功源远流长,也是一代一代的前辈宗师辛辛苦苦堆砌起来的,你总不能不用那些招式罢?”
恒因正要说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僧不该犯了嗔戒,张师兄莫怪。”
张潇道:“不怪不怪,师兄这般认真,只说明对诗歌极为喜欢,小弟怎敢有责怪之意?况且小弟也是同好。”
恒因道:“犯了嗔戒,本是小僧不对。但虽如此说,我却依然认为韵律无关紧要。”张潇道:“我也依然认为韵律极为重要。”
二人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失笑,道:“原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张潇道:“我们心中那一点感悟,是自己仔细思索得来,自然不会轻易改变。”恒因道:“我们都想要说服对方,却都是白费了功夫!这般辛苦地辩驳,何必呢?”张潇道:“其实,自己的看法不一定非要说出来,把它藏在心中,自己得知便是了。”
恒因皱眉道:“可是我真的很想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地倾斜出来!很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恒因这两个字!”
张潇也不再细叙,只是笑道:“你又犯了嗔戒啦!”恒因赶忙又颂了一声佛号。
二人对视,均生出了亲近之意。张潇道:“你入在少林派门下几年?”恒因道:“小僧六岁拜入少林,已经十五年了。”张潇道:“小弟五岁开始在家父督导下习武,如今也有十五年了。我俩说话这般投机,便结拜了兄弟如何?”那恒因虽然模样清秀儒雅,性子却十分豪爽,当场应了。二人便在这陈家大院的角落里,拈起一撮沙土,拾起一片竹叶,折下一簇松针,摘下一瓣梅花,对面磕了头,就此以兄弟相称。
张潇笑道:“我本以为大哥会推搪,没想到竟如此豪爽。”恒因道:“少林派虽说戒律甚严,却也没规定不能同别派人士结拜。何况首阳派是名门大派,师父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罪。嗨,良辰苦短,明日我们三人便要回寺去了。”张潇道:“这陈家还没个结果,你们这就走?”恒因看了张潇一眼,笑道:“二弟下午没去前堂议事,难怪你不知道。现在陈伯安是完全占了上风了,陈羽那边的长辈有几个都倒戈投到陈伯安麾下了,现在陈家可说大局已定。我师叔说,不如提前走了,免得这族长正式确立之时又是一番喧哗。”张潇点头道:“有理。”也萌生了去意。
恒因忽然道,“对了,你说你在父亲的督导下习武已有十五年?”张潇道:“没错。”
恒因道:“不知父亲是首阳派哪位前辈?”张潇一怔,心中叫了一声:“惭愧!我还以为自己天下闻名,谁知这少林寺的弟子都不认得我!”道:“家父姓张名润涵。”恒因一听,跳了起来,叫道:“张……”立即安静下来,低颂一声佛号,才又问道:“可是当今首阳派掌门?”张潇脸上火辣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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