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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梵原的前途和朋友的义气间,他徘徊不决。
“如果换成是野凌,是尹喜,或是梅真儿,我也会这样犹豫吗?”九婴不敢面对柳雯儿的目光,“忠、义、信,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根本不可能完全兼顾到的……”
他久久的沉默,柳雯儿的心一直向下沉去。她眼中最后的热望也烟消云散。
“九哥,我看错你了!这是雯儿最后叫你一次九哥。”柳雯儿怅然离去。
九婴伫立在原地,一直没有动。
待柳雯儿走远,他闷吼一声,将拳头向戈壁的砂石上击下。拳锋上未含罡气,却深深地陷入地中,拳上绽出的热血在尖石的摩擦中冷却。
※ ※ ※
毕亥等的人终于来了。在九婴和蝉休到达冥营的十天后,天问也到了。
他离冥营最远,况且还要混过边境,自然慢些。
在围攻狻猊时,天问就给毕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亥对他的结论是:与这种人打交道,若他动之以情,你根本不用理会,因为天问根本就属于无情之人。
天问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他不是那种有亲和力的人。
“父王让我带话,问毕帅好!”天问道。
毕亥连寒暄话都懒得说,道:“我和梵城相隔数千里,似乎并不能帮天宗什么忙!”
天问笑道:“天下之事,朝夕都在变化。我此来,本想说服毕帅攻打多闻,看来是多此一举了。柳相的女儿都在毕帅手上,我还用多说什么吗?”
毕亥点头道:“你倒是坦白!我也不喜欢绕圈子。我问一句,我选择盟友,是选最强的清凉境还是乱成一团的梵城呢?”
天问笑道:“我承认,梵城的实力不如清凉境。北冥要选什么盟友,只是毕帅一句话的事。那就要看,毕帅看得是近利,还是远益?”他语气居高临下,就如同说“两条路你自己选,是走阳光大道还是独木桥”。
毕亥有些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强压性子,问道:“说来听听。”
天问道:“北冥进可攻,退可守,犹其在占了多闻之后,更是如此。与柳相联合,毕帅也许能比较快地将梵原的两股势力消灭。但是,之后呢?你面对的就是柳相这个最强大的对手。他和你谈分土而治,你相信吗?”
毕亥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图近利,他是应与柳相联合,若是图远利,北冥的盟友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打下多闻,再和九婴、道无尽联合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天问的话,道:“柳相的诚意,我看到了,梵城的诚意,我并没有看到。我们并不是没有联手过,但是没有成功。”
天问笑道:“我不相信毕帅是如此看重诚意之人!”
毕亥亦笑道:“若不谈感情,我不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谈判的必要?”
天问道:“毕帅是否与柳相联手,我并不关心。你大可联合柳相先占多闻,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九婴和道无尽之流。只是灭了他们之后,您就必须与我们联手了,否则让柳相一家独大,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天问的语气越来越无礼,毕亥冷笑道:“冥民暴乱,我还不知是谁挑起的,但肯定是梵原人。我甚至可以不必亲自动手,看着柳相慢慢和你们磨。”
天问针锋相对:“不管斗到最后,结果是什么,我想令郎的西滨城,恐怕也不能幸免吧?”
天宗的势力范围,离西滨城最近。以梵城军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其中的难易,毕亥是知道的。他当年随玉西真东征西战,见多了没有训练过的北冥土著。
天问转身离去,毕亥一言不发,但他心里盘算的是:“攻下多闻后,我是否来得及驰援臣儿?”
※ ※ ※
天问得到接见之后,没有在冥营多作停留,径直潜回梵城。他可不想在九婴回境之后再走,那时多闻和桑河堡的防卫必定加强。
九婴和金丝儿走进了毕亥的营帐。
金丝儿将毕印臣的信和匕首交给毕亥。毕亥阅信后久久不语,他没想到九婴的诚意竟比柳相送女还要打动他。
“他还好吗?”毕亥没有抬头。
九婴道:“他暂时还好,只要天宗不出兵,西滨还是安全的。”
毕亥抬起头来,对九婴道:“可惜,我们是敌人。否则,我很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九婴道:“毕帅难道不知,西梵原的冥民暴乱是天宗一手挑起的吗?”
毕亥将信小心地装回帛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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