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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浓妆少抓起一把花米，苦笑着，“我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还装什么干净。”

“你……你怎么这么自己？”体江成有些诧异。

“你难道没有出吗？”浓妆少眼神中掠过一阵悲哀，“我是做什么的，你不出吗？”

体江成沉默了，他并不笨，心底也没有到瞧不起对方，只是感到一阵凄凉。

“上次弄伤了你男朋友，”他岔开话题，“实是对不起。”

“他不是我男朋友，”浓妆少淡淡地道，“我这种人，只要别人出钱，就可以做我的男人，哪里有男朋友。”

她的话语中带着愤恨，她猛灌了一口啤酒，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恨都吞咽下去。

“你怎么不读书？你的年龄还不大。”体江成只得再次岔开话题。

“读书？哈哈！”浓妆少又苦笑着，“我长农村，家中世代务农，我也想读书，可是……可是……”

到这里，她又猛灌了起来。体江成剩下的大半瓶酒，都被她几口喝了个干净。

“可是什么？”体江成问道。

浓妆少指江对面远处的一栋豪华大楼，夜幕初上，那栋大楼表面的霓虹灯亮了起来，五颜六『色』的，倒映江水之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你知道那是哪里吗？”她问道。

“那是『政府』办公大楼。”体江成答道。

那确实是『政府』办公大楼，上面的几个霓虹灯组成的大字，即使是远处，也可以的一清二楚。

“哼！”她冷笑着，“我进去了多次，那些老爷带进去的。与其是办公，还不如是办事。办公办公，他们办了些什么？款待老外？唱歌喝酒？睡觉打屁？”

“你喝多了。”感觉到她忽然出的怒气，体江成轻声了一句。

“不，我没有喝醉。上次三个官老爷灌了我十二瓶啤酒我才醉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上了我止不止十二次。”她苦笑着，“读书？你刚才还问我为什么不读书？我也想啊！可是我以前的学校，已经不存了。”

“这……这是为什么？”

“那个土砖学校，大雨大漏，雨淋。”她眼神变得痴痴的，望着江对面的『政府』办公大楼，“终于一次暴雨中坍塌，你知道吗？有十七个孩子被埋了里面，其中还有我弟弟。”

“从此，我们连学校都没有了。”到这里，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妈妈也疯了，我爸爸也累倒了。”

“哈哈哈……”她笑得非常地凄凉，她抹了一下眼泪，继续道：“你知道吗？那栋『政府』的办公大楼，相当于美国的白宫八个大，可以容纳五千人同时办公。但是里面加保安也不过两百多人。”

“里面办事，随便推开一间房，都不会有人。哈哈哈……里面的装修豪华得象五星酒店，哪怕是一间厕所花的钱，给我们盖一所学校都够了。可是那些老爷都不会这么想，反正他们的子有的学校，他们才不管那么多。”

体江成沉默了，他不出话来。这是事实，不容反驳的事实。而且，这不是一例，而是无数例。如果我没有复活过来，或许还一些，复制体或许知道该怎么做。

他静静地想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变态的社会，冷血的环境，只会让我麻木，麻木呆着一切丑恶都不会理睬。

我已经没有原先的豪气，社会的现实让我变成了闰土，不会也不敢反抗的闰土。

没有人管这些，文人只顾着歌功颂德。大老爷只顾着讨老外，老爷只顾着捞钱。百姓活得苟延残喘，一切都已经『乱』套。

闰土，每个人都成了闰土。

话要防止跨省，走路要防止碰瓷，吃饭要防止中毒。风气淹没金钱之中，道德的底线一次又一次地被炒作的人蹂躏。

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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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永难磨灭】………

全文字无广告“喂！娟，我还上班，现不方便接听电话。（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体江成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拿着手机，轻声地对着电话道。

娟就是那个浓妆少，自从那次喝酒又过去了两个月，两人也渐渐熟悉起来。体江成同情她，但是却始终没能喜欢上她。可能是因为梦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娟身份的缘故，两人终究只是朋友。

炎炎夏日，也只有工作场所超市里面才凉爽一些。

着体江成打电话，一旁超市里的几位同事大嫂也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