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猎物不乖10(终)(第4/5 页)
,是那些狗血小说一直在陪他母亲走完最后一程,可他作为儿子,从来没有陪伴过母亲。所以,到底什么是对错?只不过是抽象的优越感作祟罢了,每个人都想彰显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说话的又是李求真,“我是留守儿童,小时候爸妈在外面打工,我是看着那些狗血小说长大,我的性启蒙都是从里面学到的,以及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所以当我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哪怕没有人教我这些,我一点都不慌,也不觉得羞耻,因为我知道这是正常的。那些虐文女主意外怀孕,却被渣男赶出家门,也让我意识到避孕套的重要性。那个时候大家都挺平和,能够包容不同的观点和不同的作品,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人们已经变得越来越偏激,一言不合就道德审判,也不仅仅是虚构的作品,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这样,我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偏激了。”
“我因为给罪犯辩护,被扔臭鸡蛋时,我当时很愤怒,认为他们都是蠢货,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司法公正,只会理解片面的正义。我甚至产生了逆反心理,想着以后专门给坏人辩护,气死那些自诩正义的人。”
说到这,李求真自己都笑了,“人会越来越固执,科技改变人们的生活,可是科技也在掌握人们的一切,大数据把每个人困在信息茧房,短视频在吞噬我们的耐心耐心,每个人都在被无处不在的营销、宣传和暗示洗脑。”
“就比如,贫穷是因为懒惰和愚笨,这种说法广泛流传,很多人深信不疑。可当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进行多次实验和调查,发现贫穷并不是因为穷人懒惰愚笨,因为他们每天挣扎在温饱线上,累了一整天下来挣的钱仅仅够吃饭,为了吃饱肚子已经耗光了他们所有的精力,耗尽了他们的未来,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又何谈选择比努力更重要?有钱人为了证明是那些穷人不努力,亲自体验穷人生活,结果得到只有疲惫和绝望,身临其境体会才知道他们曾经有多傲慢。”
“还有抑郁症,曾被讽刺是矫情,想多了,吃得太饱,以至于很多患者耻于说出口,直到自我了结,还要被指责脆弱,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我上高中时,我们的校长当着全校的面,嘲笑那些跳楼自杀的学生,说他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高考。我当时觉得有道理,什么能比死亡更可怕?可是现在,我为这个校长感到羞耻。”
“还有大量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讽刺,把他们视为犯贱,高高在上的侮辱他们。这些对弱者甚至是受害者的攻击和嘲笑,不是来源于偏见和无知,而是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群人,本身就充满恶意,只是他们会拿“正确价值观”或者“道德”,甚至是“共情”当伪装,掩盖他们骨子里本能的恶意,他们在人群里的声音总是最大,影响也最大。”
她知道是怎么了,但她也没有办法改变。
只能顺着大流,往标准答案的路上狂奔。
慕秉持:“人类社会的延续是建立在精神的骗局,没有需求制造需求,没有矛盾建立矛盾,没有仇恨就挑起仇恨。所以很多情况下,反这个反那个,只是在制造对立,极端理念更容易收获忠诚的追随者。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人们听到的,看到的,都在直白或者隐晦地输出某些价值观,影响着大众,给人们洗脑,所以做人最重要的是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分辨能力。”
李求真:“是的,比如女性议题,很容易挑起热度和争吵。但很多人只是利用女性议题收割流量、立女权人设。很多时候往往起到反面效果,不但对女性没帮助,还压榨了女性的生存空间和选择权,导致她们被指责,变得畏手畏脚。女权刚开始出现,是为了让女性可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而不被指责。可现在女性的选择,也在逐渐被定标准答案,变成了另一种规训。”
“迷你短裙的出现,是为了让女人可以自信展现多样化,自由表达自己,不用觉得羞耻。可现在被指责是在性化和物化女性,满足男人的凝视。当他们用这样的思想看待穿迷你短裙的人,他们才是真正把女人物化和性化的人,这帮人里面有相当大一部分,自己也干过类似的事儿,可是对自己干的事视而不见,只会去指责别人。可当他们被反驳了之后,就马上嚷嚷着,凭什么只有你有性感自由,我不能有言论自由,并且极力标榜自己三观正,哪怕他们说的话前后矛盾,不能自洽。”
慕云霓笑了起来:“他们先给女性扣帽子,就不准别人有反驳的自由吗?别人也有言论自由啊。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每次压榨女性的个人选择之后,容不得别人反驳。用极高的标准要求别人,用极低的标准无视自己,以自己的自由去干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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