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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耐下心对牛弹琴,“她很酷。”
接着我又对她解释什么是酷。就是来劲,与众不同,新鲜,让你看了还想看,衣服,吃的,发型,乃至于人物,有个性的,都是酷。最后我补充,“公子就很酷。”
她似懂非懂的听。这时候静生墨烟进来了,一眼看到她的新造型,登时哗啦笑了一片。晴初撅起嘴,又朝镜中端详。
“我今天不出门啦,你可别让别人看到我。”
我们便在室内待着,她自己去拿了棋盘和棋盅,一粒粒的放上。可惜我也不会下围棋,这时候我是真的觉得自己没用了,面对着这样一群动不动就琴棋书画一回的闺阁千金,我简直就他妈是个单细胞生物。
“我教你。”她柔声细气。
我在黑白棋子间无聊透顶,只想熬到膳食时间。墨烟摆出桌来,内府里的小厨房,照例把晴初爱吃的饭食送来。这些事我一向也参与,但我自己却吃不下那些寡淡的珍馐,我提议我们来吃一次火锅。
下面架起火烧,上面汤料烧到咕嘟冒泡,我对她们形容。丢各种菜进去,蘸了辣酱,酱油,醋,孜然,香菜,豆腐乳。香的命也不要了。
几个女人集体听傻眼,等到厨房真的按要求做出来,第一个耐不住的就是晴初。
她从鹦鹉架下过来,一边拼命嗅,这是什么味?
小果儿早坐不住,拿了小碟子下锅去捞,立刻大叫,好香,好香!
骨头和鱼片在殷红的汤中翻滚,细腻的泡沫一层一层,各种蔬菜被煮的上下起落。晴初接过筷子,吃了一口。
我们全停了筷子看她的反应。
她两弯淡眉蹙一蹙,眼神好生疑惑,嘴巴抿了抿,又咂动两下,最后咽下去。
怎么样?大家一起问她。
“酷。”她说。
满桌的杯盘都响了,我带头敲起盘子,简直万众欢腾。我们齐齐举杯,庆祝晴初少夫人过了吃肉这一关。
然后照例是洗澡。我终于知道这位夫人是怎么洗澡的。
几层的纱帘放下,丫鬟们放好一,二,三,三只大桶。第一桶水是过一遍的温水,按照伍妈妈的道理,是经络活动,使毛孔放开。这一桶略泡泡,便是第二桶加了药料,香料的花瓣浴。姹紫嫣红的撒满水面,热腾腾的药汤羊毛毯一样包过来,人顿时就昏沉欲睡了。这样泡到要吐,再去第三桶水里“醒肤”。伍妈妈又有番道理,这一层绝不可少,否则容易精神颓靡,反而不利于养生。
我只好再一次扼腕这古代的荒淫生活,我猜晴初自己也不爱这一套,她只是有太多时间没处打发。还好我不用伺候她洗澡,这一套光听听就够了,要我捧着盆在边上等着,我王八蛋才干这事。
晴初问我,那弗洛伊娃是怎么洗澡的?我说,站着洗,顶上一个莲蓬头,里面撒水,细细的淋到身上,又方便,又干净,又舒服。
看她满眼好奇,我又动脑子想怎么弄一个。莲蓬头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上水。不过反正她不会这样洗,所以给她过一次瘾倒还可以。
我找到工匠指手画脚又画图,工匠总算明白,送来的莲蓬头大致差不多,有点像个倒扣的漏斗,我让丫头们把水细细从上面灌进去,从那漏斗的细孔里,也淅淅沥沥的淋出来,底下站着个脱了衣服的小果儿,享受着这最原始的喷头沐浴。
“喏,就这样。”
这一回晴初大笑,是肆无忌惮的哈哈大乐。
“你是怎么想到的?”她笑得捶床,“麝奴,麝奴,你有多少鬼心思?”
“弗洛伊娃教我的。”我说着拍拍手让她们停了水,墨烟已经又在张罗晚饭了。
老天爷呀,我真没这样过过日子。每日里再不用听那让人发疯的税利,农田,保甲,青苗,再不用去看那一班神色忧戚,夸夸其谈的官儿。时间消磨在起床梳妆,沐浴穿衣,各种细致饭菜糕点,又是簪花插柳,下棋作画,弹琴针线,或者什么也不干,就点着一炉烟,在软绵绵的香薰里闲坐一整个下午,日落西山,又摆出一桌子精致饭食,哪有半点胃口?一转眼天亮,转眼天又黑,古时候的贵族们就是这样的打发着时间,偶尔落场雨,她们也仔细倾听,还要作诗,甚至拿了只箭壶放在院子里,说要看看雨落深几许。
但我发现晴初做这些事,总是漫不经心,给她备了纸墨,她便提笔画几笔,搬来瑶琴,她就信手弹几下,一声一声,总是几个泛音,不成调,我便想起我和公子站在霁月楼外听到的寥落琴音。有时候小果儿在院子池里钓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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