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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珩将自己身上的衣衫褪尽,只留一件中衣。
她轻轻的摸了摸大白的头,手背上逐渐被泪打湿。
人一死便死,连个头发丝都不曾留。留下的是生者不起作用的泪水,哀嚎。
云珩下意识的将手摸向胸口的口袋,空空如也,这才意识到那枚玉佩也没了。
整整一夜,几个时辰,她便都是与虚无为伴。
第二天,云珩是被大白拱醒的,却是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褥。
她揉了揉额头,眼前的混浊逐渐褪去,她觉得自己眼睛从来没有这样轻松。
“大白,把镜子给我。”
大白湿漉漉的大眼睛在屋里快速浏览,然后走向外屋,在梳妆台上叼起一枚铜镜,递给云珩。
云珩接过铜镜,摸了摸大白的头。然后便看到了自己的双眼。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云珩与云玹生下来便是黑眸,只是上把袭过大玄山后,双眼受创,这才瞳色变弱。而如今这却是一双纯正的白瞳。温柔的像一汪清潭。
“这叫个什么事啊。”
正当云珩揉头叹息时,敲门声响起了。
“云姐姐,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
“那我进来了?”
云珩拍拍大白的头:“进来吧。”
楚安端着饭走进来。当他目光触及大白时,不禁为之一亮:“好漂亮的鹿!”
大白似是有些得意与娇羞的蹭蹭他的手。
楚安放下饭菜,眼睛亮晶晶的:“云姐姐,这只鹿从哪里得来的?”
“昨夜后山。小安子,你们后山风景不错啊。”
楚安脸色一白,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周围,神秘兮兮的问:“云姐姐,你去了后山?”云珩点头。“那你没见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云珩寻思了一会:“没有。就有一间老破庙。”
“完了,这可不能让我哥知道。不然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云珩拍了拍楚安的头,笑笑。
第一天,平安无事,什么事也没有。楚延听完楚安的报告点点头。
第二天,云珩让楚安扎了个秋千。楚延道:“只要人在,随意她。”
第三天,楚安丧个脸走到楚延身边,毫无力气说道:“云姐姐让我下山去买一点阁的点心,我排了一天的队,结果回去她有告诉我她想吃云泥糕,我又让小厨房做。可最后她又说她不想吃了。”
楚延笑了笑,揉了揉的楚安的头:“难为你了。不让她跑了就行。到时候大哥送你一组弩。”楚安撇撇嘴,不敢再说什么。
第四天,云珩要求炼一副银针,做一套衣裳。楚延统统允许。
接下来几天,云珩过的十分安分。
第十一天的夜里。云珩睁开眼睛,瞧见大白把东西都收拾好,喜滋滋的亲了它一口。她打开窗户向外探出头,发现楚安睡在门前的柱子上。
云珩心里是对楚延满满的鄙视。她灵活跳出窗外,用新的银针在楚安的睡穴一扎,然后打开门,让大白将这小子拖进屋。
然后的然后就是,云珩坐在大白身上,连夜赶往常山何家庄。
第二日楚延见楚安许久不曾来,便亲自去了玄一阁。瞧见的却是楚安在云珩的床榻上睡着觉,但这里的主人却没了影。
楚延见到桌子上的纸条:“三日后便醒,莫担心。回见。”
楚延心里将云珩骂了千百遍。
倒挂尸林
大白奔跑的速度不逊色于一头豹子。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一人一鹿就到了何家庄。
云珩将大白放置于后山,自己去了何家庄停尸房。只是,她是在房顶上查看的。
她轻轻解开一小片瓦皮,一股冲天的腐臭味顺着小洞传出来,熏的云珩睁不开眼。无奈,只好用了心之眼。
停尸房内,停着数十张白布蒙盖的床,云珩的呼吸一窒。
她想看仔细了,可这时门被打开了。云珩隐了隐身影,她顺着那一点点缝隙望去,看见几个人影,心中了然,轻悄悄的扣上瓦片。
破晓的晨光晓露天际。云珩单手杵着下巴,一只腿在半空中来回晃悠,显然是走神。
每具尸体都被一根丝线穿透,即使有一层白布遮挡,可云珩还是看见了那下面的嘴,每个都张的大大的,空荡荡的,没有舌头。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屋里的人打开门走出来。云珩想掩去气息,却来不及了。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