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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作一次最后的斗争
旧世界被打得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
惊慌失措的敌人,慌忙地爬上桌子,去掐她的咽喉。
星梅狠狠地将敌人踢下去,继续地唱着……
王竹的枪响了。
星梅身子一震,歌声哽住。他又奋力挺起胸,对着敌人的枪口,又把歌声送出喉咙……她胸膛的鲜红的热血,和歌声一起向外迸发!
终于,她被撩倒在铡刀口上了!
撑铡刀的刽子手打着哆嗦,铡不下去。
王竹恶狠狠地跳上来,推开他,身子用力跳起来。
铡刀克嚓一声落下来……
母亲觉着是自己的头掉下来,她噗嗵一声昏倒在地上,只感到地动山摇,空中滚动着巨雷般的国际歌声……
“好,干掉它!”于团长听完侦察员的报告,握紧拳头,看着对面的柳营长,下了战斗的决心。
柳八爷没有说话,一点头,疾转身出去集合部队去了。
为便于在敌人腹心地带活动,一团人分开了。代替陈政委的林政委和参谋长带着一、二营,于团长领着第三营。于水伤好后胳膊不灵活,跟于团长当通讯员,警卫员还是德强。
已经侦察清楚,敌人有一支一百五十多人的快速大队,备有五辆摩托车,车上各有一挺轻机枪其余的每人一辆自行车一支长枪一支短枪,号称“轻骑队”在平原的大路上来回流动专管护送运输,支援各地扫荡的敌人,对敌人的扫荡起很大保证作用。
于团长完全掌握了它的活动规律。
怕马的嘶叫暴露目标,于团长下令把马一律掩藏在山村。
他领着部队,当夜急行六十多里路。将近拂晓,插进烟(台)威(海卫)公路中间一个小村子里。到后,马上进行严密封锁,不管任何人,准进不准出。部队埋伏在各个角落,叫老百姓都躲藏了。
东方渐渐发白,一阵凉风,天亮了。一轮火红的太阳升起来,普照着一望无垠的原野。
战士们的心真急得直跳!
王东海领着一些战士,埋伏在街头的破庙里。他时常用袖子擦去脸上流下的汗珠,侧耳听听,伸头望望,还是不见敌人的影子。四外寂静得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一个战士凑到他身旁,焦急地说:
“排长,怕敌人不从这走了吧?”
“不要急。咱们团长算得比诸葛亮还准哩,保证叫你有仗打。”
“一点不错。”一个皮色黝黑的班长悠闲地衔着烟袋,接口道,“小伙子,你还是第一回呢。刚才你还说日头是从西面出来的……”
“哈哈哈哈!”战士们全笑了。
“那是俺在俺村看惯了,日头老是从东山那棵大松树后面爬上来,谁知它又跑到那边去了?”那战士不好意思地喃喃着。
“是啊,就因为你是第一回到平原上来才转向呀。”那班长又抽口烟,接下去说,“提起咱团长的神机妙算哪,吓,那真是诸葛亮也比不了!就说上次吧,咱们被几百鬼子追着,简直快到腚上了,我们都要求打,那柳营长更是摩拳擦掌的,可是于团长就是不下命令。你猜怎么着?赶把鬼子拖得精疲力尽,于团长把部队向侧边沟里一插,就叫准备战斗。嘿,咱们从树缝里眼瞅着大队的鬼子走过去,等剩下一部分,咱们就很快地把它干掉了。等前面的鬼子弯回来,咱们又走了……”大家满怀高兴地笑了,班长也笑了,他拍着那新战士的肩膀:
“你猜怎么着?这叫‘不打无把握之仗’啊!”
这末一来,大家的心都松快了好些。一提起他们的团长,个个都放心了。
三营营部设在街中心最高的一幢房子里。于团长在屋里踱来踱去。他停下来瞅瞅手表,看看伏在南屋顶上的德强、于水和老号长。这时他三个不知为什么在嗤嗤地笑。看了一下,他又来回踱着,恢复了冷静的沉思。
德强和于水在瞅着老号长笑……
那老号长脱光膀子,正在抓虱子,他那黑黝黝的脊梁被太阳晒得流油。他很用心地抓着,用手指甲掐得虱子格叭格叭响。听到他俩笑他,老号长抬头问道:
“笑什么,笑?笑掉门牙我可不给你们拾!”
“哎,号长,我说个故事你听吧?”于水调皮地看着他。
“你这小东西肚子里的故事就是多,可没好货。”老号长不理他,又在专心抓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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