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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校董,他象关心自己脸面一样关心小儿子的学习,常去东民小学公私兼顾两督导,自然经常看到张玉晨的样范楷。看一遍,总要赞叹一回;看得多了,便要摇头叹息了,有一次竟拎着儿子的耳光罚他面对玉晨的样范楷站了半天,骂:“细畜生,看看!读书人的脸面在哪儿?在楷上。树要皮,人要脸,你就把这楷当镜子照照吧。照照你的脸是个啥样儿!”
按常理,这样的训导很容易埋下仇恨。然而却没有。天天一个弄堂进出又同在一个班,潘远华对玉晨比别的同学亲近。十来岁的小姑娘爱漂亮也爱新鲜,潘远华有心讨好,今天给她买头绳明天给她买辫花。玉晨那会儿不可能有阶级觉悟也就真心实意地和远华好。潘家有书房有电灯笔墨也现成,玉晨常常去潘家做作业。潘怀宇央她指点远华写毛笔字,玉晨便诲人不倦,远华便学而不厌。
“‘天’,最要紧的是这一捺,呶,这——样;‘玄黄’这两横得写长些,才稳实……”
潘远华长玉晨一岁,这会儿却象个听话的小弟弟,一笔一划地学。
玉晨嚷:“用力,用点力呀!”
潘远华一用力,“地”的右半边糊成一团墨黑块。
玉晨跺脚说:“笨蛋!说你笨还不承认,谁让你笔头上用力了?力要用在心上,手上。”
潘远华再写一遍,还是没写好。
玉晨挂下了脸:“巴掌伸过来!”
潘远华畏畏葸葸地摊出了右手。
玉晨拿一块一寸宽六寸长的板尺“啪”地抽下去。
潘远华疼得直咧嘴。
玉晨问:“疼不疼?”
潘远华:“……疼。”
玉晨:“来,我给你吹吹。”
她捧起潘远华的手,凑在嘴前哈几口热气,说:“疼就记住了!再写。”
潘远华再写。写不好照例又是一板子。
潘怀宇和太太在门外看着这一幕,两张脸两种表情。张玉晨抽一板,潘太太嘴角歪一歪,好象能为儿子熬点疼;潘怀宇却是一脸的赞许:这女娃儿,懂得恩威并施哩。木匠家竟生养了只小凤凰!
——潘怀宇不知道我木匠爷爷闹革命已经落脚黄海滩,只以为他还在乡下做木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
第 三 章
(一)
吴祥英的队伍驻扎在青灶港。
张宝成一到队伍里,吴营长便给他授了个“上土”的衔,安排在营部当文书。
张宝成不想当文书,想去连里扛枪,但吴营长不同意。他拉张宝成在自己身边坐下,声情并茂意味浓浓地说:“宝成哪宝成,你母亲把你托付于我,我哪能让你吃苦受累呦!听我的话,保你前程锦绣。隔上个一年半载,只要你干得好,我升你的级,当书记,当副官。啊——”
边说着,边伸出那只留有长指甲的手,柔情地摸张宝成的耳垂和脸颊。
张宝成被他摸得心上长毛身上起鸡皮,想避让,却又担心吴营长不高兴,只能忍着。
那手的情感却越来越丰富,顺张宝成的颈项肩膀滑下来,又搂住了张宝成的腰,嘴里吐出的话粘粘乎乎地象糖浆:“宝成,宝成,我可是真心喜欢你,想把你当亲人……”
张宝成“呼”地站起,眉毛跳了跳,又卧成两条蚕:“营长,我知道您对我好。要是打起仗来,我会跟着你,护着你,万死不辞!有仇不报非君子,有恩不还是小人。您的恩情,容我慢慢报答。您还是让我下连扛枪吧!”
吴营长悻悻然,搓搓手,再搓搓脸,点头说:“嗯,好。以后再说吧!”
这一“再说”却没了下文。张宝成知道吴营长不会就此甘休,却想不出怎样对付他的性骚扰。毕竟,他才十七岁,人生经验的色彩也太单调。
瞄上张宝成的不只是吴营长,还有他的太太李惠花。
早上,吴营长带上勤务兵去阅操,李惠花躺在被窝里喊:“宝成——,宝成——,你过来!”
张宝成走过去。
“哎哟,一夜没睡好,脑袋象是针在扎。”李惠花皱着小鼻子呻吟,“你替我揉一揉吧!”
张宝成按住她的太阳穴慢慢地揉,揉得李惠花直哼哼。
中午,吴营长睡了午觉,李惠花走进张宝成住的屋,支走勤务兵,挤过身子来:“宝成,我背上好痒痒。你帮我挠挠吧!”
张宝成把手插进她的衣服里轻轻地挠,挠得李惠花全身都痒痒。
晚上,吴营长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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