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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白天里都没见谁去单独与她说过话,那么如果她已经知道了,就只能是早上过来的路上知道的,难道……竟会那么快?
见饭菜已然摆好,他吩咐道:“绮雯一人留下侍膳,余人都下去吧。”
中官们静静退出,屋中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绮雯曾旁观过几次钱元禾侍膳,做起来并不生疏,利落地净了手,过来为他添饭布菜。
皇帝望着她道:“此时已没了外人,坐下一道吃吧。”
绮雯将碗筷呈给他,微笑道:“您今日回的晚,奴婢方才已吃过了,只能盼着您下回再赏饭了。”
皇帝接过碗筷放在手边,微眯了眼:“你午饭就没吃几口,晚饭更是一点没吃。欺君,可是死罪。”
她眼神黯了一点,笑容也变得更加勉强:“您当真是明察秋毫,东厂和锦衣卫大人们真该都来拜您为师了。奴婢是昨晚吃得多了些,今日犯了积食,故而不想吃。还请您恕罪。”
皇帝这下确定了,本还想着一会儿再知会她,让她留意看着会不会有源瑢的手下找她联络,没想到源瑢的动作竟比他所预料的至少提早了一个白天。
东厂与源瑢的联系之紧密由此可见一斑也就罢了,另外也足以看出,源瑢确实在她身上押下了宝的,是极力想要争取到她的。
他对整个原委心知肚明,也就并不紧张,反而看着她生气,有些玩笑之心:这丫头连当着我的面非议朝政都敢,不知敢不敢就这事戳穿面子来质问我呢?
他决定试上一试,反正确信她对自己的心意,自己手头又拿着那一匣子宝贝,她要真发了脾气,他再说明原委,拿那只镯子哄哄,想必也就没事了。
“外人都没了。直说吧,为什么事儿不高兴呢?”他吃了一点饭菜之后,轻描淡写地问道。
绮雯脸色微变,那么明显么?自己演的戏连潭王都能勉强瞒得过去,却瞒不过他?方才这几句话对答,她还当自己掩饰得很好,还觉得自己已经平复下了怨气,完全没想朝他发泄,即便这样,也还是被他一眼看穿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陷得那么深,在他面前竟变成了一个傻子。
她浅浅一笑:“谢主子关怀,我没有不快。您有赏,我开怀还来不及呢。”
话说得越圆全,那份刺心的疏离就越明显。她已经没心情再对他开诚布公了,昨天说了真话他没有信,今日再说,还有什么意思?说的真话越多,就越反衬得自己像个傻子。她已经觉得自己傻到家、不能再傻了。
她不说,只一味怄气,皇帝就无奈起来,不知从何说起。他的长项很多,可算是文武双全,但绝不包括应付女孩子这一条。她就是守着一张蚌壳嘴不肯说,他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有点不知该怎样由自己来开这个头。
说到底是自己利用了她,即使直说个明白,好像也没那么有道理,没法去怪人家生气。难道该将她拉来怀里哄么?他动了动手指,实在有点下不来这个手。
绮雯见到桌上有个青花缠枝双耳酒壶,便笑问:“您今日竟想饮酒了?”
这些日多次见他进膳,从未见过他饮酒,本以为像他这样珍惜脑力的人该是滴酒不沾的。
皇帝确实极少饮酒,今日就是因为想与她一同进膳,才要了这壶酒来,被她这一提,正好有了由头,似笑非笑道:“这酒是给你喝的,听闻这种酒是果子酿的,入口绵甜,并不辛辣,却极有后劲,饮下之后不知不觉便上了头,最能逼人口吐真言。你这会儿说话不老实,正该多喝一点。”
本是一句隐含暧昧的调笑,却无意间正戳中绮雯伤口。
她端起酒壶正要斟入酒盅,一听这话就是脸色大变。
这一白天下来,心里打算得好好的,既然是个由系统操控的游戏,自己怎就不能拿他当个npc或是人形怪来看呢?自己要活着,还要活得久,就不能太清醒,太当真,万事留一步余地才好。
却想不到,用来压抑住怨愤的理智竟然那么脆弱,一触即溃。自己果然就是那么傻,就是那么作死,想不死都不行!
“没错,您早该用这样的办法来直接逼供,奴婢怎敢不从?何必还动用什么东厂?”绮雯冷笑说完,取下酒壶上盖,一仰脖子咕咚几口将酒灌进嘴里。
皇帝吃了一惊,忙起身一把抢下酒壶,却见壶里的酒已然所剩无几,不禁烦恼起来,顿下酒壶道:“你怎就恁大的气性!一句戏言而已,何至于让你气成这样!”
“是不是戏言,您清楚……我一样清楚。”绮雯已经舌头大了,那果酒入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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