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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甯咳嗽了一声,狐狸却已警觉,眼睫微微眨动,便即醒来。她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颊上还带着因睡着过而起的红晕,她清醒了一会,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容甯,一言不发。
容甯讪讪地道:“这些天,你好么?”
王樨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那简慢的样子很令人抓狂。
“你一个姑娘家,住的地方这么乱!”容甯皱着眉头批评道。
王樨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窗外的雨,才慢慢把视线落在容甯身上,道:“外面的雨真大,海其腾君又在洗澡?你想找我给你出出主意?慕容黑云不幸殉职后,这里的饭简直没法吃。”
容甯哭笑不得,道:“你想吃什么?我忙完了,给你送来。”
王樨凝视他片刻,答非所问道:“没想到你还没有选好啊。”
容甯问道:“什么意思?”
王樨微哂道:“选好了,就不烦了嘛。”
她淡淡一句话,却一针见血,容甯脸色发白。
“啧,你看你啊,”王樨皱着眉站起来,手里不知又从哪里找了一把扇子,敲在他肩头,“一脸至诚。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写进由于太诚实而倒霉的话本里去了。”
容甯顿时后悔自己腿贱跑来,早起不过是头痛,刻下更兼胸闷气绝。
正在此时,慕容薄适时赶来,“主子,郎主请你。”
容甯赶快拿起靠在门边雨伞,行将出门之际,背后那个声音凉凉地传来:“千万别提起我一字。‘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必有死蚌’。”
容甯不知所云地转过头去,王樨已端然坐在书桌前练字了,她提笔之际,一般是听不见的。
长春殿内,拓跋锋正靠着床头看书,见容甯来了,便把书卷放下,道:“坐。”
今天他的气色却要好些,容甯坐下,不知从何开始。
拓跋锋道:“他在作甚么?”
“睡觉练字……”容甯脱口而出,却猛然醒悟,拓跋锋应该是在问慕容飒啊,他只能干咳一声,改口道:“睡觉养静。”
拓跋锋缓缓闭目,半晌道:“明日,我来审问。”
容甯犹豫道:“或者,我来,更好一些。”
拓跋锋睁开眼,微微一笑,道:“我对你,别无他求。”
我对你别无他求,所以不会称病,让你去承担慕容飒事败后,主上的恼怒。
一阵激流涌过容甯的喉头,他尽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此时此刻,他醍醐灌顶——所谓的抉择其实早已作出,而且之前之后都不会更变,亦毋庸再受困扰。
“那么,我亦当列席。”容甯道,“列席笔录,不可再有旁人。”
拓跋锋点头,却又道:“她还好么?”
容甯一怔,便答道:“不错啊。”
“你们说什么了?”拓跋锋拿起茶几上的书,又看了起来。
这个,容甯忽然领悟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这句话,可太他妈伤人了!
“没什么,无非是饮食天气,哦,问你是不是在沐浴。”容甯恨自己蠢,编点好话宽慰人有这么难么?那狐狸说谎可是张嘴就来啊。
拓跋锋仿佛没有在听,全神贯注于书页之上。
容甯站起来,说了今日为止最明智的一句话:“那么,我告退了。”
“唔。”拓跋锋淡淡道,终于翻了一页。
第24章 股肱之臣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慕容飒走到这一步,其实早已预备好承受海其腾君的雷霆之怒。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当拓跋锋进入天牢,缓缓坐下时,静得连一丝风也不起。竟已然是河清海晏了。
高高的铁窗之外,雨泻如注。
慕容飒所在的牢狱,原本就是云间宫中为谋逆的亲王重臣所设之地,除了四面高窗,除了为了防止自杀而铺设厚棉的墙壁,陈设与一般卧室无异。
慕容薄将笔墨纸砚布置好,容甯坐在桌前,提笔恭候。
慕容飒一声长叹,顾他一眼道:“还是不要记了罢。”
拓跋锋微一颔首,容甯放下笔,第一次抬起眼睛看着他。这才多久?奉天殿春台之上,那个与他开玩笑的男人,便已沦为阶下囚。世事变幻总是令人措手不及,容甯甚至忘记去气恼他几乎杀了他们。
“可惜,”慕容飒对着拓跋锋风淡云轻地一笑,道:“那天在奉天殿上,我竟忘了敬郎主一杯,为你祝寿。”
拓跋锋亦报之一笑,道:“那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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