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归来者（九）(第2/3 页)

吗？……亮介。”他的声音沙哑。

亮介一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啊、差点忘了啦。”他松开昴的手，迅速掏进口袋，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昴的面前，“那天我们的合照，我重新印了一张。昴，要好好保留哦。”

昴的瞳孔轻微缩了一下，抬手接过，眼神落在相纸上片刻，嘴唇动了动，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我先收拾一下，亮介，你去洗澡吧。”

“一会儿，我们一起休息。”

厨房里，昴撑在台面上，他没有动，眼神却开始逐渐涣散，低头看着手中的相片，光线晦暗，水龙头的哗啦声从洗碗池传来，像是模糊而遥远的杂音。

他手指微微用力，照片的边角被捏出了一道褶皱。照片上是两个人在黑夜中的花火下拍摄的合照，那是成年后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昴怔怔地注视着照片，呼吸开始不稳，目光颤抖着落在照片上亮介的笑脸。那个熟悉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全都像是在嘲弄他，陪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亮介。

不是神山亮介。

桐生昴闭上眼睛，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他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指尖泛白。他努力压抑着情绪，但眼泪却像是决堤的水一样，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一滴滴眼泪砸在照片上，晕染出一片片水渍，模糊了他们的笑容。

昴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喘息声。他的眼神游离了一瞬，最终定格在刀架上。

双眼渐渐从茫然转为脆弱，再到慌乱，最后变成了决绝。昴伸出手，慢慢靠近刀柄，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他的呼吸已经急促得像要窒息。

神山亮介泡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将他的身体包裹，他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脑袋上顶着一条被水蒸汽微微熏热的毛巾。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如果能一直和昴呆在一起就好了。

只要看不到昴，心里就空落落的，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如果顺子阿姨能够收养他，让他成为昴的“家人”，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住在一起了？

“家人”。想到这里，他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没进了水里。温热的液体包裹住耳膜，四周的声音像是被吞噬了一样，脑袋也跟着清醒了一些。他屏住呼吸，微微睁开眼睛，水下的世界一片朦胧。

胃里的满足感再次席卷全身。

他真的已经离不开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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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介穿着浴衣在盥洗池前刷牙，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润，是活人的气息。

没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亮介眨眨眼，咬着牙刷含糊不清：“昴？门没有锁。”

门被打开，昴看上去很平静，冷色的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将五官的线条勾勒得冰凉而朦胧。

桐生昴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怎么了？昴。”

“亮介……”

亮介一愣，抬眼正对上昴的目光。

昏黄的灯光在对方的瞳孔里映出一道微弱的亮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深潭，却带着温柔。

亮介的脸莫名有些发烫，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空气突然变得凝滞，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在心头，让他挪不开视线。

他试探性地抬起手，想触碰昴的脸颊，但昴却偏头躲开了。

亮介的手僵在半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收回手，语气轻快：“昴，洗完了吗？”

昴抿唇，点了点头：“去了楼上的房间。”

“太好了。”亮介的目光微微一垂，声音变得柔软：“我啊，一直很想和昴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说完，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从山里回来后，就一直想和昴呆在一起。”

昴的眸光闪烁了一瞬，他沉默了片刻，像下定了决心，抬脚向前了一步。

亮介一愣，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认真。他看着昴咬紧下唇的模样，忍不住靠近了几分，声音放得很轻：“怎么了，昴？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昴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他低下头，额头垂到亮介的肩膀上。

亮介睁大眼睛，耳朵瞬间红了起来，他飞快的放下牙刷，僵硬地环住了昴的身体。突如其来的温度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啊……昴，在撒娇吗？”亮介轻声喃喃，带着慌乱的笑意，“真是的，完全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