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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温柔了一百多颗彷徨的心!
居住在风中的,是厄娜泣的娜袖儿!
睡吧,过了今天,还会有七个旭日东升!
车架里,皇北霜靠着窗边睡着,身旁的朵再盖着她的新婚丝被。
“娜袖,你还没睡吧!嬷嬷知道你在装睡,你一直在看着山上的风标。”
朵再的声音仍然像祭祀典礼的巫师。
然而皇北霜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回答朵再。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只是一片神话般的朦胧。
朵再终于没再说话,侧头睡去,只是枕巾边上,让泪水浸湿了一片。
又过去了好一会,她传出均匀的呼吸,年纪大了,容易疲惫,该是睡着了吧。
吐口气,皇北霜睁开眼睛,定定看着山上的风标。
萧肃中,还是那样的月光,还是那样的脸庞,只是风更轻了,抚慰着这一片梦中寂寥!
翌日,火渠里只剩下几根焦暗的木炭,一百五十人,一个不少,整装待发!
沙漠里的昼与夜永远是天差地别的。仿佛它早已经遗忘黎明前沁人心脾的暴走寒风,只余个嚣张的太阳,盘伏在九天之上,烧干他们出世即得的血肉之躯!
没人叫苦,他们早惯了这道挫骨熔灰之痛。
但他们却不知道,还有另一种危险,已经逼近。
“哎耶!这回的猎物看上去真不错!”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土黄色外套,腰间佩着刀、枪、剑三种兵器的魁梧男人,面容比较粗糙,却是剑眉星目,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边说话,边对着身后一干人弹指。
放眼一望,这哪是一干人,只见得一片潜伏在沙堆后的头颅纷纷抬起,黑压压少说有一千多人。看样子从几天前就盯上皇北霜的车队了,现在终于等到他们深深进入埋伏圈里。
不用说,这是一帮土匪强盗,说话的定是首领,他们穿着与沙漠颜色相同的服装,悄悄隐藏在黄土之后,伺机而动。
“兄弟们,下面的女人,看上的就占了,看不上的就卖掉,至于男人,只要反抗,立斩不待!”这个年轻的首领显然具有相当的威望,号令之下,兄弟们蠢蠢欲动。
“冲!”只见他抽出腰间的大弯刀,领着众人呲牙咧嘴地向着皇北霜的车队冲过去,其中不少人口里还带着失控的高声尖叫,像找到食物的秃鹰一样狂啸不止。
“天!是强盗!保护娜袖。”正在收拾行李的侍卫首先惊动,赶紧操起弓箭将皇北霜的车驾和二十几个婢女围了一个紧。
弓箭对准了压面而来的疯狂匪类,却不见有一人因此停下奔跑,他们手上拿着大刀,除非要害中箭否则绝不倒下,冲到头的上来就是一阵乱砍,到处是兵器的砰撞声和割骨的叽叽的声,时不时伴着一些极端痛苦的惨叫,只听得有人倒下了。
皇北霜坐在车里,脸色十分忧虑,她稍稍拨开窗帘一看,眼中绝望重重,明明是千人压阵,保护她的侍卫却只区区一百多人,其中还有不少侍卫奴婢当真丢下她们,逃窜而去。
剩下的似乎是不顾命的杀敌,奈何血肉模糊也不愿意铿然倒下。
皇北霜皱着眉,心中一片混乱,想她这一路而来,时刻注意着风流与气候,生怕一百五十人葬身旱海,负了乡亲。如今,防着了天,却防不着人;防着了地,却防不着命!
思及此,她决然走出车架,力持镇定地站在前板上,润声一喊。
“住手!放下武器,不做顽抗。”
侍卫们立即收手,聚拢在她身边。还没有聚过来的,约是死了,或是逃了吧。
“我们是和亲的婚队,属于厄娜泣,路经此地,未想成为诸位的杯中水,盘中餐。如今车上的金银珠宝,水酒残粮,我们愿意双手奉上。只借一条生路,峰回路转的一天,必定不忘相还!”
皇北霜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帮盗贼估摸着还没有劫过这样胆大包天的女人,反倒有点手足无措,面面相觑,愣上了好一会才齐唰唰地看向首领。
那首领的弯刀上,还滴着鲜红的血,他站在中间看着皇北霜,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十分兴致,狂妄,声声不断。
“呀,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老子奸淫掳掠十余年,还从没见过哪个猎物自己走出来谈条件的。嗤!”他说到一半又讥笑了一声,“娘的,还真够味!”
皇北霜抿了抿嘴,不动声色。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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