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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蔺丞相得知风声后立即引咎辞官,至少还保住了家族的脸面。可惜皇上不罢休,将吴千雁堕胎一案和进贡脂粉掺药一案又提出来重审,蔺淑妃被冠以妒忌成狂的罪名打入冷宫。”
我忽觉双腿有些发软,皇上再宠爱一个女人,也不会把她当妻子看待。
“蔺家得势五十余载,终究会有没落的一日。新的贵族又会崛起,循环往复,自古以来如此。”
“城里抓人是抓什么人呢?”
“无非是一些跟贪污案有牵连的人。一门豪族垮台,不单是他们一家人的事。”
“唉……没想到会这样瞬息万变。”
华容添惬意闭上眼睛,深深吸气,“你闻闻,是什么香?”
我走至窗前,向外瞧了瞧,是一株桃花刚好长得与二楼平齐高。左手抓住窗台,上身全探了出去,右手极力向下伸去,想要够到哪怕一朵花。
身边的摇椅吱嘎响了声,接着我的腰被华容添扶住了。他拉我回来,自己探身下去,轻易便摘下一朵小花。
原本紧张的心绪顿时放松了下来,我盯着他手中的灿烂桃花,想起相遇的最初,他看我时迷离的目光。原来我并非记性不好,只是没有用心去记。
华容添将桃花别在我发髻一侧,目光赞赏:“发髻比从前梳得好看多了。”
“在家闲得慌,便跟娘学这些。我还会做菜、做糕点了。”
“你自己的娘呢?还在苏州?”
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张,他从未问过我的家世,或者说从来没谁问过。
见我没吱声,华容添倒是先说了:“我不该问,若你有娘亲,早就会说起了。”
我象征性地垂下头,表示难过。
“秦夫人,还有别的事么?”他客气问道。
我摇摇头,他能这样待我尚且不错,要想回到从前,已经不可能。
从醉月楼出来,又遇见官兵抓了人,大多行人都躲在两旁的屋檐下走,不敢上官道。可惜了这时节的花团锦簇、落英缤纷。
自从有了济民堂,我陪秦夫人的时间自然少了许多,这日为了补偿,我们带了几名女眷,上南郊去放纸鸢。
春风拂面,裙袂飞扬。碧空如洗,莺啼燕语。传闻此处是纸鸢胜地,许多富家小姐带丫鬟出来嬉耍,也有寻常人家的女子热热闹闹地结伴而行。
我们找了块柔软的草地,席地而坐,秀秀带着两个丫头去放纸鸢了。秦夫人看上去气色很好,半眯着眼望着湛蓝的天空,惬意、安详。五彩斑斓的纸鸢渐渐升起,零星点缀在空中,令天空不再寂寞。
我打算拿出些糕点来吃,一回头,竟看见了一身火红袈裟的罗净。他身边的魁梧身影不正是长庆王?我忙垂头倚在秦夫人身边,小声嘀咕:“他怎么还跟着他……”
“你说谁?”
“噢……是相国寺的罗净大师,和长庆王。”
秦夫人仍然望着天,这些事原本就与她没有多大关系。忽然叹了口气,幽幽看着我:“于归,你可要给我们秦家生个男丁,不然,我下了地府没法向他爹交待……”
我乖顺点头,安慰她。可惜,这根本无法由我自己决定。在她肩头蹭了蹭,撒娇一般:“娘,别说这样的话,你要好好教训公子才行,不然我自己哪里能生儿子?”
她轻轻颔首,抚摸我的头,“于归,这两年,多亏有你。”
我正想答话,忽然感觉秦夫人身子一沉,往一侧倒了下去。忙直起身子扶住她,心猛地好似被掏空了一般,不知所措望着她煞白的面容。好半天,我提上一口气,嘶喊一声:“娘——!”
她倒在我怀里,血色渐渐褪去,眉间仍藏了一份凄楚。这具身躯还是暖的,至少比我要暖。一想到她要渐渐凉下去,我害怕极了,瞪大眼睛盯着她,期望她能睁开眼说一句话。
可是我的眼泪先滴了下来,落在她脸颊,悄然滑落。
“她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我抬头看着罗净,呆呆说:“她……怎么了……”
“你别慌,冷静下来。”罗净顾不上我,立即蹲下替秦夫人诊脉,眉头越收越紧,最终长叹一声:“油尽灯枯,恐怕撑不过今晚。”
“怎么会?!”我带着哭腔朝他吼,“去年一个大夫也说油尽灯枯,她都平安无事活到了现在!你这个臭和尚,凭什么咒她!”
罗净冷静说:“能从去年撑到今年,全靠你悉心照料。可如今,她阳寿将尽,无力回天。”
我不信,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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