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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要说: 撒花~~迟来的一更~
☆、浮生锦
东方止闻言,捻佛珠的指尖露出微不可见的苍白,若细细体察,还能察觉他眉目之间,那些难以言说又微妙至极的情绪。然而虞素并没察觉,她只是陷入回忆与长思,那个孩子肖似他的生母,与弟弟倒不相像,最初看见那孩子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失望的。
后来局势越乱,兴许是知道败局已定,她索性从搬到宫内居住,那时候,那孩子的生母就已经存了死志,身子每况愈下。她日日抱着那孩子,就像自己幼时抱着才出生的细小孱弱的幼弟。渐渐地,那孩子就成了她活着的乐趣。
“没人告诉你么?”
东方止冷不丁地,说了句没头没脑地话。她的记忆被打断,看像他的目光也带着些许愠怒,她其实知道他为什么不留那个孩子,只是理智上的清醒,并不能代替情感,叫它放手。
“什么?”
东方止见此,神态又多添了一层森冷。
“原是如此。”
虞素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却也隐隐察觉出那么点儿异样,虞素收敛了目光,正襟危坐,像是等待着什么,又显得泰然。
“那孩子并不是你弟弟的骨血,你弟弟体格不好,命中注定子嗣单薄。”
她抓着椅背的手,突然就松开了。人常说右眼跳非吉兆,她现在眼皮正跳的厉害,好歹稳住了,胸口却一股子浊气闷在那儿吐不出来,枉她还把那孩子视若珍宝,还认为那孩子的生母是她虞家的福星。她大口的喘息着,情绪却翻江倒海,东方止见此,忙上前来扶住她,难得她没有推开,温香软玉在怀,怎能不叫人意乱情迷。
不过……他捧着她的脸,很疼惜地说了句你难过就说出来,却见她咬紧牙关,良久良久,才带着平淡口气,却又至为哀恸地说:
“我倒不难过,就是心理憋屈的厉害。阿衍啊,我算计了人一辈子,没想到临了了,竟被人算计的丢了性命。”
皇帝本来抚着她的头发的手一荡,拧着眉问她:
“你是说?”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死?”
虞素也不隐瞒,外头星光点点,天将晚,明日必定是个难得的好天。他往后退了两步,以便把她看的更加清楚,但他的心还是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你杀了那个孩子,就是断了虞家的血脉。我可以容忍你霸占虞家的江山,毕竟富贵乃身外物,但我不能容忍你杀了虞家的后人。何况你连那孩子都容不下,总有一天你也会容不下我。”她目光凄然,像是从前的那些情绪又再感同身受。“所以不如就在那时候离去,正好赶上你长子出生,天下太平,正好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儿留恋。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我得叫你记得我一生。”
末了,却不过拿了声嗟叹做收稍。
东方止听的难过极了,但他仍然克制住情绪,一字一顿地问她:
“那孩子过世之前,没有人来告诉你,那孩子不是虞家的血脉?”
“没有。”
她摇摇头,目光露出凄然。
“要是知道,我兴许就不会投缳了。”
说着,坦然地迎上他,将他头上的玉冠取下来,他不束头发的时候最好看,落拓不羁,真侠士。
“我真蠢。”
他突然大笑出声。
“明华,是我害死了你。你说得对,我刚愎自用,志大才疏,委实不配为天下之主。”
说着,紧紧把她拥入怀中。
她记得昔年,她抱着那孩子冰凉的尸身,宫里来的黄门不是他身边常伴的那个,他身边常伴的那个面貌朴实,对她也恭敬。那黄门尖着嗓子,说圣上封了哀帝幼子为畏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奚落与凉薄。
她是个高傲的人,即使那时候已经败落的如丧家之犬,却仍紧守着内心那点儿可怜的骄傲。她冷冷地说了一句狡兔死,走狗烹;我虞家是旧时的人,本就不该活在世上碍人眼,请皇上不必闹这样的虚文。说着就要端茶送客。
她恨的厉害,身边的宫女齐齐搀着她都没扶住,那黄门冷笑一声,跪下来把孩子放到他手上,孩子冰凉的手指触动她的情肠,却为着最后一点儿体面,她强忍着眼泪不愿哭。
那黄门躬身告退,却留了圣旨在她身边,那明黄刺眼,强要人扶着她出去将那圣旨送回,才出远门,就听那黄门低声与人说:
“今儿圣上宿在椒房殿,皇后娘娘才生了皇子,正是宠眷正浓的时候。咱们这时候过去向皇上复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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