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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与我牵手一辈子的自行。你明白了吗?我才不管她以前是谁,是做什么的!”长长的内心一丝一丝地明白显露出来,聂箸文哑哑低语,“我爱的是伍自行啊——”
无尽的怜惜、眷恋,借由紧紧贴合的身躯,缓缓传递过去。
一颗大头贴在颈窝摩呀摩,屏气静息等待他的自行给他回应,轻轻说一句“我爱你”。
快快回头看着他,轻轻告诉他呀!
只等得头发也白了,身前的身子还是一动不动,不发一语地,只垂首沉默。
明白告诉他一句爱语,就这么难吗?
不由心中一酸,再也无力去拥紧他的自行,将手一松,他慢慢倒退着跨出厅门,低叹一声,再无他的声息。
背后的温暖支撑一旦失去,才知自己再也无力独自站立,眨一眨模糊的双眸,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水盈眶——她,再怎样遭人背叛,再怎样伤心欲绝,却从来没流过一滴泪!
可如今,串串泪滴如珠般从眼中滑落下来。
她不稳地一个趔趄,几要倒下去,低低的啜泣猛从胸中延上来,快速地一转身,想也不想地追出门去——“箸文。不要丢下我!”
头也不抬地向前冲,不分东南西北,直到投入到一个敞开双臂的怀抱里,才停下急冲的步子,双手紧紧搂住那温暖的身躯,放声大哭,“箸文!不要丢下我一个!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
“我不丢,我从来都不会想丢下你一人过呀!”心中乱成一团,自行从没哭过哪!
“可我好怕!好怕你不要我了!”伍自行似听不到他急切的保证,径自哭泣,“从小我就独自一个人,孤孤单单。我娘从不对我笑,只是白日黑夜地逼我用功读书,逼我去学那经营之道,逼我去面对商界的尔虞我诈,逼我去面对那从来就不该我去背负的一切!”忆起灰色黯淡的童年,伍自行忍不住轻颤。
“虽然如此,我却咬牙忍受了下来,因为至少还有我娘亲可以依赖,可我十二岁那年,我娘死啦!那时我好似一朵飘萍,不知该何去何从,但当时我虽失了世上惟一的亲人,却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有一点点心喜!”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她望向一直凝视着她的聂箸文,“我怎会那样?我不知、我不知啊!”
忍不住啜泣。她从没在人前哭过,就在失去惟一的亲娘时,也没掉过一淌泪!今日,她怎么啦?泪,依旧潸潸而落,悄悄浸没了他的衣襟。
“可我并没真的摆脱重负啊!娘死了,又开始换成他——那个我血缘上的父亲!”她愤恨低泣,“他看中了我的才能,在暗中评估我许久之后,他明白我比他那一群儿女能力都强,于是,他控制了我,利用亲情控制我去替他辛苦卖命、去替他打江山!我能怎样?我小时便是那样迫切期望他能看我一眼,因为我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忍不住咬牙,“于是,我天真地以为他喜欢我,他的慈爱、他的温情也分给了我一些!我娘那样残酷地训练我,为的不就是取得他的注意?不就是为了让他承认我?”那些惨淡的少年往事,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永不能拔出的尖刺,稍一碰触,便会痛彻心扉。
“于是,我因为他的关注,什么都甘愿抛弃了!我的女儿嗓音,我的女儿梦想,我的一切一切!那几年,为了让他更加注重,我什么都抛了!我的良心不再有,我变得心狠,我变得冷血,我变得市侩!我曾为了区区十两银子,逼债到有一家人三死两疯!可我在那人疯狂的咒骂声中一样轻松地离去,眼也不曾眨过!我——”她放声大哭,“我一切只为了他能夸我一句!为了他能多看我一眼而已!”
聂箸文不语,只轻轻拍抚着那颤抖不已的背,轻轻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脸庞,俯首轻轻吮去那金子似的珠泪,静静听自行呜咽地倾诉那不堪的过去。
一切言语此时都是多余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痛苦的人,永远都了解不了那心伤有多苦,有多重。
他所能做的,便是给自行一处温暖的避风港,静静听她倾述。
“呜——可到最后,一切都成功之后,他——他却‘狡兔死、走狗烹’!却一把火要将一手撑起运一切的人烧死!一把火,那把大火,‘她’死了,我却从地狱中爬了出来!”
忆起那泣血的一刻,她呜咽得几不成语。
“整整一年,我到处流浪,生怕被他得知金十三尚在人世、我还没被烧死的消息!我这里躲,那边藏,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晚上连眼也不敢稍合一刻。累到极点,强迫自己睡去,合上眼却又是他,又是他在笑!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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