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页)
庆夫人道:“大概妾身在此酒艺之中有些天资,是以酒艺大增,所酿的酒,不论好丑,先夫总是赞不绝口,拿起来就饮。就这么研习下来,妾身下毒之术未能有所成就,但酿酒之术却越来越好了些。有一天,妾身终于发现了一种毒药,置于酒中,丝毫不损酒味,且入喉即死。”
田貂儿“哦”一声,语气中颇为失望。
庆夫人道:“那日妾身将毒药放在酒里,晚间端入先夫房中,先夫见我神色有异,笑道:‘你终于学会了酒中下毒之法了吧?’妾身见他一语中的,骇了一跳。先夫叹了口气,吩咐了些后事,举杯便饮,却被我冲上去将酒打翻。先夫叹了口气,道:‘你这些年来,不是一直研究酒中下毒之法么?如今眼见大仇将报,为何又下不了手呢?’妾身道:‘你今日若是死了,不免令你一门绝后。不如等我为你生下儿子之后,再报父兄之仇。你到时候死而无憾,我也不枉嫁你一场。’先夫大喜,道:‘你愿意为我生子,我这一生便再无憾事了。’后来,我便为他生下了封儿。”
田貂儿叹道:“恐怕夫人有子之后,更难下手了吧?”
庆夫人默然,过了一会,道:“封儿刚刚出世,我听到耳边的婴儿啼哭,什么恩怨仇恨,立时便抛在脑后了。后来妾身偶尔也想,是否该为父兄报仇?但又想,若是封儿日后知道是我杀了他父亲,又会怎样呢?这些念头常在心头闪过,后来总是想,还是等封儿长大一些后,再作打算吧!就这么将报仇的事拖了下来,终至先夫去世,妾身也未能下手。”
众人虽然心知结局必是如此,但其中之情缘恩仇,令人恻然。庆夫人虽是平平淡淡地说出来,众人听在耳中,却如同一个又一个晴天霹雳,在耳畔响过不住,惊心动魄之中,藏着无穷无尽的绵绵情意,令人荡气回肠。
伍封不禁向楚月儿看去,却见她泪眼盈盈,显是被庆夫人所述的往事深深打动。
便听庆夫人叹了口气,道:“封儿,月儿,你们听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
原来伍封和楚月儿躲在一旁,庆夫人早就知道,只不过未点破而已。
伍封与楚月儿讪讪从壁后转出来,庆夫人道:“这里有一坛我和二小姐新酿的酒,正好找个人品尝品尝。你来试一试吧!”
伍封大喜,上前从坛中舀了一勺,只觉酒香盈鼻,未饮亦有醉意。他先是小啜了一口,失声惊道:“好酒!”将勺中酒一饮而尽,又赞了一声:“好酒!”
田貂儿忍住笑,皱眉道:“封大夫,我们想听听你的味感,而不是‘好酒好酒’几个字哩!”
伍封笑道:“适才见酒味奇好,未及细品,我再尝尝。”他又饮了一勺酒,才吁了一口长气,道:“酒味醇正而无辛辣之处,入口如水而内蕴似火,最奇怪的是中间的香气古怪,似乎不是入鼻,而是从口中所得,虽不及‘庆夫人酒’凝重,却比它更为清冽,回味之时似有清甜之味。”
田貂儿笑道:“封大夫果然是酒中行家。此酒只用了月余时间,自是除乏凝重,若是藏于窖中数年,恐怕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伍封一听要藏数年,忙道:“且慢,若要藏起来,还是先让我再尝尝。”再饮了一勺,又将勺向坛中伸去,被庆夫人劈手夺过,笑道:“这家伙真是个酒鬼,这么饮下去哪里是品尝?这是牛嚼牡丹哩!”
田貂儿和楚月儿都格格地笑起来。
庆夫人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二小姐与国君成亲之后,哪天生了位公主,我便酿上数十壶酒埋在公主床下,再过十多年公主出嫁时,将酒挖出来作嫁妆,那时侯这酒便是天下无双了。”
田貂儿脸上微红,伍封赞道:“这个法子极好,我看这酒带赤红,不如这酒名就叫作‘女儿红’吧!”
众人拍手叫绝,连楚月儿也赞道:“公子这名字想得极好哩!”
伍封笑吟吟看楚月儿,上下打量个不住。
楚月儿脸上一红,问道:“公子看我干什么?”
伍封笑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也埋些‘女儿红’在月儿床下呢?”
伍封与楚月儿在伍堡留了一晚,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庆夫人和田貂儿,第二天,便与楚月儿回到临淄城的封府。
入了府中,将伍傲叫来,问起这三个月中临淄有何事发生。
伍傲道:“公子离开临淄城的第二天,城外不再有动静,再派了探子出去,均能安然回来,也未发现任何敌踪,过了三天后,田恒便撤除了城头上增补的守兵,再开了门禁,将田政赶回了安平,又将恒夫人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